第八十八章 惶恐(1/2)
跟我長的很像?
聽到張坎文的話,我心里猛地一跳,這才終于明白了那股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人雖然經常照鏡子,但其實很難記清楚自己的模樣,所以,我看到這小孩的時候,心里根本沒有意識到他與我樣貌相似,反倒是張坎文率先發現了這一點。
而我則是回憶起了自己幼時的一張照片。當初陸子寧用天師之力摧毀我家的房屋時,里面掩埋著的,除了我父母的尸身,還有一小本記載著我們全家二十年歲月的相冊。農村人能拍照的機會不多,薄薄的一本相冊里,父母的照片沒有幾張,絕大多數都是我的照片。
從小到大,從滿月到去念大學之前的留念,涵蓋了我去念大學之前,整整十八年的歲月。
這之中,有一張我的百日照,三個多月的小孩兒,容貌才剛剛長開,臉上的癡傻呆滯慢慢消失,逐漸有了幾分聰慧靈氣模樣。而我,或許是當時太淘氣,百日照的時候,也沒老老實實的坐在那里,而是站在農村那種老式木座椅里,一只腳踩在地上,另一只腳蜷縮在座椅上,試圖往外面爬,頭則是抬起來看著鏡頭,一臉的憨笑開心……
那張照片里的我,幾乎跟眼前這個壁畫里的小孩一模一樣!不管是樣貌還是表情,甚至儀態動作,都完全是一個人!我的熟悉感也正是因此而來!
這個發現讓我老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張坎文又研究了一會兒壁畫,轉過頭時,發現了我表情有些不對,楞了一下,才又奇怪的問道,“你怎么了?這壁畫里的小孩只是跟你略微相似而已,你不至于嚇成這樣子吧?”
我咧嘴苦笑了一下,張坎文沒見過我小時候的樣子,只看我現在的模樣,和這壁畫上的小孩自然只是略微相似。他若見過我的百日照,恐怕就不會如此樂觀了。
猶豫了一下,我把心里那股驚恐怪異的感覺暫時壓了下去,也沒有告訴張坎文事情的真相,只是抬頭又看了一下那壁畫里尚在母親腹胎之內的小孩,然后便轉過頭,當先繼續往前走去。
過了這個壁畫之后,身前便只剩下了六個方形石塊,一左一右,總共排成三排。每個石塊上同樣繪制著大面積壁畫,而且每幅畫的內容都不相同。
第一幅壁畫里,記錄著那小孩出世以及幼時玩耍的畫面;第二幅壁畫里,那小孩已經長大,成為一個體量欣長的青年,跪在床邊地上,而生育他的母親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似是去世;第三幅畫里,則是這青年手里舉著木棍,帶著其他族人一起對抗野獸;第四幅畫里,同樣還是這青年帶領著族人作戰,不過這一次對象已經變成了人類。
第五幅壁畫里記載著的,是一次盛大的祭祀儀式,無數人跪伏在地上,當先的,正是那個青年。跟之前幾幅壁畫不同,這幅壁畫里的人都只有極小的一點,除了最前面那個青年勾畫的略微清晰一點,其他眾人,僅僅只是用了粗略幾筆,勉強能看出來那是個跪伏的人類而已。
之所以將這些人畫的這么小,是為了對比體現出來另一個盤坐在祭臺前的人。
那個人沒有跪伏,只是盤坐在那里,體型無比巨大,一個人幾乎占據了整個壁畫從頭到腳整個空間,跟地上跪伏的那些人比起來,這人至少龐大百倍。
除了這個巨人之外,一旁還有一塊巨大的石頭狀祭臺,上面擺放著無數祭祀物品,能看到整只的牛羊,甚至人的尸體和頭顱。
看到這幅壁畫,張坎文凝神觀察了很久,然后轉身跟我商議,這壁畫里面記錄的情形是否會預示一些我們即將在春祭之時看到的東西。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跟他討論著,自己的目光則是集中在那個盤坐在祭臺前的巨人。
不知為何,整體繪制的十分精細的壁畫中,這巨人的模樣卻看起來非常粗劣,除了能分辨出來這是個身量魁梧的巨人之外,其他容貌特點之類的東西,半點都看不出來。
可饒是如此,我依然有種異常熟悉的感覺,因為現實中,我見過巨人……也就是太歲!
這個盤坐在祭臺前的魁梧身影,莫非就是商代之時的太歲?從他和其他普通人類的對比來看,他的身體,似乎比小金還要更加巨大。
我正在如此思索,張坎文似乎是見跟我討論不出什么,索性不再言語,從身上掏出手機,給這幅壁畫拍了個照。
他的舉動一下子提醒了我,我趕忙也拿出手機,轉身回去,從一開始那副玄鳥圖開始,一股腦兒把后面所有的八幅壁畫全部拍了下來,存進了手機里。
拍到最后一幅壁畫時,我心里又是一驚。這幅壁畫上,那個青年,似乎已經成了帝王,頭上戴著一副繁雜的冕冠,將額頭甚至眼睛都遮蓋住了,側身站在那里,身上的衣物和姿態都描繪的非常精致。他的身后匍匐著無數族人,看起來像是正在朝著天空跪拜,又像是倒在地上,已經成了一具尸體。而他則直直站在那里,左手放在胸前,右手高高舉起,手中握著一把巨大的長劍,直指蒼天。
這長劍的劍身,幾有一人之寬,通體呈墨色,在那劍體之內,隱約可以看到一條墨色游龍。
龍首在前,龍尾在后,隱在劍體之內,似乎正在隨著主人高舉長劍的動作仰天嘶吼。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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