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狐腋筆(1/2)
死玉這東西表面看起來跟白玉類似,不過沒有白玉那種脂白瑩潤的光澤,顏色要黯淡許多,里面像是飄著一層慘白的霧氣,整體來看,更像是漢白玉石材。
謝成華帶回來的死玉都是些戒指大小的散碎小塊,加一起分量倒是不少,足有兩三斤重。我拿起一小塊,細細感受了一下,果然像謝成華說的那樣,死玉之中,陰氣極重,入手極為冰涼,不過卻讓人微生心浮氣躁之感,并不是太舒服。
我把死玉重新裝好,又往劉傳德手上提的兩個油漆罐大小的小桶看過去。
兩個小桶上俱都蒙著黑布,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腥臭,應(yīng)該就是天葵血無疑。我苦笑著問劉傳德道,“天葵血雖說常見,卻也不好找,劉哥怎么一下子找了這么多?”
劉傳德忙搖頭道,“不多,不多,這兩個桶內(nèi)都只各盛了小半桶而已,加起來也不足一桶。”
我有些奇怪,不解又問,“那為何分開盛放?莫非天葵血也有分別不成?”
劉傳德點頭笑道,“自然是有分別,黃帝內(nèi)經(jīng)有言,女子十四天葵至,二十誕紫車。分娩乃是陽生陰濃的過程,初葵和后葵自有不同。這兩個桶里盛的,便分別是初葵血和后葵血。”
他這一說,我也明白了過來,玄學(xué)本身并不是迷信,而是一種科學(xué),就類同與藥理學(xué),各種藥品中包含的不同成分,以及各種成分的濃度,對最終的藥性都有影響。劉傳德畢竟是曾經(jīng)的一方分會會長,實力可能不行,但能踏上修行路的風(fēng)水師,本身便是大師,這些基礎(chǔ)學(xué)問比我還更加牢固。
我忙伸手接了過來,鄭重給兩人道謝之后,這才帶著東西,重新回了二樓我和小金的房間。
有了這兩樣?xùn)|西,接下來便是嘗試摸索了。不過就在我準備嘗試巫炁制符的時候,忽然又發(fā)現(xiàn)了另一件事。
制符的工具很簡單,除了凝炁之物外,還有兩樣,分別是符紙和符筆。符紙本身只是載體,無論道炁還是巫炁,都可承載,自不必多慮,但符筆卻不同。
道炁制符用的是狼毫筆,主要取狼毫的靈性,以及其破煞之功效,但現(xiàn)在無論天葵還是死玉,但凡包含陰氣之物,多有煞氣伴生,若再用狼毫筆的話,根本不等開始制符,狼毫和天葵死玉便先起了沖突,到時只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略一斟酌,我想起來《死人經(jīng)》中記載的一種比較偏門的符筆,名為狐腋筆。
狐腋,顧名思義,便是狐貍的腋毛。
狐貍本身就偏陰性,腋毛于周身毛發(fā)來說,同樣屬陰,用狐貍腋毛做成的筆,自不虞有與天葵死玉沖突之險,而且狐毛本身靈性更甚于狼毫,本就是制作一些偏門陰符時所用,此時用作巫炁制符效果想必會更好。
只可惜的是,狐腋筆極為珍貴和罕見。古語有言,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可見狐腋之珍貴程度。雖說一支筆所需毛發(fā)不多,但一只狐貍總共才有幾根腋毛?想湊足一支筆所需毛發(fā),怕是得數(shù)十只狐貍才行。而且還不能是普通狐貍,必須選靈性充足、身體強健的狐貍,若是要求再嚴格一點,還得找母狐。
這一下我犯難了,這種符筆我只是在《死人經(jīng)》中有所涉獵,但自打踏入修行路之后,我根本就沒聽說過有這種筆,此時倉促之間,又上哪里尋去?
無奈之下,我只好又下樓跟謝、劉兩人商議。
他倆聽了我的話,也是大眼瞪小眼的一陣迷茫,紛紛表示從未聽說過這種符筆,怕是根本找不到購買的地方。
這可怎么辦?我跟那駝背老太約定半月時間,此時已然過半,到時做不出符箓折了面子事小,惹得那老太不快,再生出什么事端,那可就不妙了。
更何況,我本身答應(yīng)制符,便是存了幾分結(jié)交之意。自打上次羅喉星現(xiàn)之后,我?guī)缀醭闪颂焐饭滦牵磉吽闹芫愣际菙橙耍抢咸珜嵙姍M,結(jié)個善緣對以后大有好處,難道忙活半天,到最后只能無疾而終么?
就在我心里生出幾分沮喪的時候,謝成華卻是又對我說道,“東家,這狐腋筆買是肯定買不來的,但咱們可以自行制作啊,狐貍毛向來是皮草市場的緊俏貨,大不了咱們?nèi)ベI幾十只狐貍皮毛,回來細細挑出腋毛。制筆本身也不難,到時咱們自己做出來一支便是。”
我眼前頓時一亮,這個方法本身也不難想,我卻是有些當局者迷了。
狐貍皮雖然金貴,但制符本就是個燒錢的過程,這也沒什么。旋即我就準備讓他倆去采購狐貍毛皮,但臨開口時卻又忽然想到,市場上販賣的狐貍毛皮皆是硝制過的,其中靈性早已失去,買來也是無用,得找那種未經(jīng)任何加工的原皮才行。
我把心里的想法告訴他倆,劉傳德笑道,“這也不妨事,咱們市里就有皮草制造廠,那里肯定有原皮,我跟老謝去找找便是。”
“那就拜托兩位了。”我心里松了口氣,把這件事托付給他兩人去辦,自己則是回去先研究巫炁與天葵、死玉兩物的契合程度了。
謝、劉兩人辦事倒是利索,出門時候已是下午,天還未黑就回來了,只是他倆面色都不好看,告訴我說,皮毛廠那邊的確有原皮貨源,但這個時節(jié)卻不湊巧,這一年的狐皮剛剛收上來制成成衣,廠里根本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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