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惡客(1/2)
云海之上,一峰雖沒有廣玄峰高,卻筆直挺拔,隱有冷冽幽光閃爍,如一柄出鞘利劍凌厲逼人。
這便是從革峰。
杜決和柳依白橫渡云海飄然而至,在山門登了記,由輪值弟子領(lǐng)著飛進(jìn)峰中。
要按杜決的想法,自然是潛入從革峰,向趙元問清是誰陷害他后,找著人一頓胖揍便了事。
柳依白卻斷然否決――他畢竟是地頭蛇,對門中的了解怎是杜決可比?
打人固然能出一口氣,但有理也成了無理,而且上門打人性質(zhì)惡劣,少不得又要去拔罪峰住上幾月。
“此前師長不知,是沒關(guān)注。但你在擂臺上一通吼,門中師長只怕現(xiàn)下就知道了,自然要肅整門風(fēng),如此關(guān)頭,可不能做了出頭鳥。咱們先去問問趙元事情經(jīng)過,再作計(jì)較不遲。”
要不是柳依白一番建議,杜決怎會如此老實(shí)在山門登記?
在輪值弟子的帶領(lǐng)下,很快便飛到峰底一處大大的院落外,恰在云海之旁,那弟子拱手一禮:“兩位師叔,凝氣下境弟子就住在那處,兩位自去便是,師侄告辭。”
柳依白微微一笑:“辛苦你帶路了,這里有些精元丹,還請收下。”
見柳依白翻手托出一個小小瓷瓶,那弟子推辭幾番后美滋滋地收下,連連道謝。
見那弟子千恩萬謝后離去,杜決笑道:“精元丹什么時候這么寶貝了?”
杜決知道,精元丹并不能直接增進(jìn)修為,放在乾坤戒中從未動過。
柳依白搖頭一笑:“你是真人弟子,一拜師便收了無數(shù)的禮,身家豐厚,怎知普通弟子的不易?”
玄一門雖底蘊(yùn)深厚,卻不會無端給弟子各種靈丹妙藥,而是看弟子修為進(jìn)境配額發(fā)放,歲考名次也是發(fā)放多少的參考之一,所以各脈弟子對歲考都看得極為重要。
當(dāng)然,還有一個途徑可得丹藥,便是完成各峰發(fā)布的雜務(wù),不過這些雜務(wù)多是收集藥草礦產(chǎn),既瑣碎又費(fèi)時,就算完成了,得來的丹藥之力也不比苦修強(qiáng)多少。
所以,尋常弟子領(lǐng)得丹藥自己都舍不得服用,又怎可能送人?
而精元丹雖對修為沒有直接的好處,但一粒服下,可數(shù)日無眠,也無需進(jìn)食,而且精神充沛,對那些想要潛修的弟子來說比仙丹都實(shí)用。
修為修為,畢竟還是自己修來的更好,藥石之力雖能迅速增進(jìn)真元,卻還需提純凝練。
聽柳依白一說,杜決恍然,又嘿嘿一笑:“依白兄,你好生大方,帶個路都送人一瓶,恰才我讓你不戰(zhàn)而勝,你該如何謝我?”
柳依白佯怒:“你還缺丹藥?哼,不用你讓我,咱們回去從頭打過!”
“別!我可不想被你揍得鼻青臉腫……趙元,趙元,小爺看你來了!”杜決飛身竄向院子,一陣高喊。
“誰在大喊大叫,不怕打擾他人苦修嗎?”
杜決話音未落,只聽一聲怒喝,“吱呀”聲中數(shù)扇房門大開,呼啦啦涌出一群人來,但看見杜決不由一愣,當(dāng)場便有數(shù)人縮回了房中。
不過還有幾個人對視一眼,齊齊走到杜決前方,一人看了杜決兩眼,又看了看他手中鐵棒,皺眉道:“看你服色不是從革峰弟子,你是何人,難道你師長沒教過規(guī)矩嗎?恰才我正要悟通一招精妙道法,被你一喊靈感全消,這該怎么算?”
杜決一愣,冷笑道:“想訛人?你可知道小爺是訛人的祖宗?滾開!”
“放肆!”
那人一聲大喝,旁邊的人頓時將杜決團(tuán)團(tuán)圍住,神色不善。
杜決怎會怕他們幾人?鐵棒一橫點(diǎn)頭道:“訛人不成改明強(qiáng)了是吧?來來來,看看你們借得住小爺幾棒!”
“決爺住手!冷鋒,有話好說。”
大喊聲中,趙元自院中一角奔了過來。
為首那人卻一把抓住趙元,冷笑道:“趙元師弟,你認(rèn)識他?正好,他影響了老子悟道,你看該怎么辦?”
見那人上手,杜決哪里還忍得住?
“悟道?小爺現(xiàn)下便讓你證道成仙!”
厲喝間,杜決鐵棒一揮,狠狠砸下。
聽見沉悶呼嘯,旁邊幾人心中一凜,抓著趙元那人卻一聲大吼:“惡客欺主,兄弟們上!”
話音未落,那人便放了趙元,翻手間三尺青鋒現(xiàn)了出來,劃出一道劍芒直卷杜決腰肋,刁鉆無比。
但只聽“當(dāng)”的一聲,凌厲劍芒一觸到杜決身周鐘影,立刻消散。
杜決的鐵棒卻含怒而下,被棍勢一激,那人汗毛倒豎,這才知道踢到了鐵板,嚇得魂飛魄散,閉著眼睛一聲嘶吼:“饒命!”
“碰!”
巨響聲中爆起一蓬塵土,院壩都顫抖了幾下。
旁邊幾人大驚失色,高喊道:“這人打死了冷鋒師兄,快示警,叫人!”
“別……我……我沒死。”
一個顫抖的聲音傳來,又狂風(fēng)突起,彌漫的塵土頓時一凈。
眾人一看,冷鋒面無人色癱在趙元身前,從方位看,正是趙元將他一把拉開。
而杜決前方卻站了一個白衣勝雪的翩翩公子,不是柳依白是誰?那條鐵棒也被他推偏了幾分……
“見過柳師祖!”
眾人自然認(rèn)得柳依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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