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番外 小皇帝——只關風月(1/7)
?朝堂之下,眾官垂首,慈相一襲錦服,面若桃花,神色若定。
他在滔滔地讀著他的疏詞,而我則像失了魂魄,在他一起一合的櫻唇榴齒間茫然若失。
眾人皆言吾皇好男色,這雖與我多年來在眾人前迷糊昏庸的表現密不可分,但更多的是連我自己也想不通的原因。自慈康入朝,我便恍惚感覺他便是那日的女子,但又十分清楚他根本就是男兒身。我想不分明,為何這種感覺來得如此突然,為何我會如此癡迷。兩人越是靠近,那種親密的感覺越是強烈,讓我無法自拔。
恰逢疏詞結束,與他相視,本覺所言非實,但贊詞卻不自覺地從口中流出:“慈愛卿所言極——”
“臣以為不可!”鏗鏘之聲震響在朝堂之中,我驟然清醒幾分。
不用想也知道,這種時刻只要有他(也只有他,會如此“不合時宜”地挺身而出),這班大臣就別想安穩,慈相亦不例外。而我要做的就是一臉威武,對他板起臉來,不然實在對不起昏君的形象。
一般過程是這樣:他先說出他的經典段子“臣貌丑,臣惶恐”,然后我有所選擇地回答“惶恐的是朕啊”,接著不滿的朝臣開始對他“巴拉巴拉”,然后請命的大臣對我“巴拉巴拉”,最后是我對所有人“巴拉巴拉”。
其實,潛臺詞是這樣的:
揚思:“哎哎,我累了,站不動了”
我:“我也演不下去了,散了,都散了吧”。
他說的問題,我心知肚明。只是這些不能由我說出來,不然“朕”就不像昏君了。
*
第一次溜出宮來就遇見了他,那時,他還未稱臣,我亦不稱朕。
我們也不知彼此的身份,在對方眼里,怕都只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兒。
一群孩子像是受了驚,一哄而散,而他則獨自站在原地揉著眼睛。我以為他受了欺負,便走了過去。近距離觀察,他的面容實在讓我心跳不已。
但一個道不明的感覺卻容不得我疏遠他,我將隨身帶的酸棗糕給了他,
然后,我壯著膽子問他:“你這么丑,怕是很孤單吧?”
而他,捧著酸棗糕居然笑的燦爛,那雙眸子在笑容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明亮
“你呢,若不是孤單,又怎會獨自到這里”
我默然,這個孩子很有趣。
然后,他開始給我顯擺他五彩斑斕的小日子,爬樹掏鳥、采花捉蜜蜂、躺在草地上數云彩、圍著一棵湖跑圈圈兒,那驚為天人的容貌竟讓那一雙眼睛襯著不再讓人望而生畏。
之后的日子里,生活中所有值得開心的事情,就都和他沾上了邊。
我時常詫異,這樣一個孩子明明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然而他卻能自得其樂,這份快樂感染了我,不知不覺,我的心底也變得多彩多姿——因為有他。
就這樣,我有了第一個朋友,也許,是唯一的朋友。
揚思甚愛辣椒和雞腿,那天,他吃完酸棗糕,抹抹嘴,出口的話竟非感謝我,而讓我瞠目結舌。他說:“銘宣,我最喜歡吃辣椒和雞腿兒,下次給我這個,好不好?”見我愣在一邊,他繼續咧嘴笑笑:“當然,酸棗糕我也喜歡。”
我嘴角抽搐著,這孩子,還真是自來熟。第二次偷偷出宮時,我就讓小糖子準備了一籃辣子雞腿帶與他。我至今仍懷疑小糖子偷吃了不少,不然揚思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吃光了所有的東西?吃完后,他還大言不慚地告訴我味道太一般,更是把油乎乎的小手在衣服上蹭來蹭去——當然,是我的衣服。
揚思打了個嗝,“我去找最好的辣椒和雞腿。”
這孩子還沒吃飽嗎?“那我干什么?”
揚思一雙眼澄清明亮,眼珠子賊溜溜地轉了兩圈兒,“你在這兒站著,看到人就叫!”
“那豈不是和看門狗差不多?”唉,這孩子。
揚思探頭探腦,匆匆丟下句話,“功能上一樣,但你沒尾巴。”
呵,呵呵,我是太子啊……
隨后揚思便偷偷進了某農戶的門。
人說入鄉隨俗,我竟然跟定了這么個朋友,少不得要聽從他的安排。
我靠在樹旁,用吃一串葡萄的時間檢討了皇室人員不應該**鳴狗盜之事——我知道他也會檢討,不過是把雞骨頭啃干凈撇了之后。
可是沒等我檢討完畢,揚思已經飛奔而出,后面跟著一條長毛大黃狗。
那狗殺氣騰騰狂吠而來,揚思朝我深情地一看,我立刻會意,拔腿便跑。
跑著,揚思突然停下來,轉過身子,跟狗交流了片刻,又急急狂奔過來。
“你剛才干什么去了?”我挺好奇。
“唔,我做個兇猛的樣子,想嚇嚇它。”揚思邊跑邊說。
看來,不奏效,那狗在身后叫得嘹亮。
“銘宣啊,我們分頭跑,這狗傻,肯定就迷茫了。”他邊跑邊說。
唉,你要是真了解它,現在就不會這么狼狽了。
但我也是個聰明人,偷雞的是你,分開跑,我不怕啊。
于是,在一個岔道口,我倆分道揚鑣,跑了兩步,我就知道,那狗果然追它去了。我便停了下來,遠遠地觀望。眼見揚思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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