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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祝建生來到約定的房間時，里面就剩下林金水一個人，正在自斟自飲喝茶。看見祝建生進(jìn)來了，跟服務(wù)員說道：“把我要的那幾樣小菜上來?！?
    服務(wù)員點頭出去了。
    林金水給祝建生倒了一杯水，說道：“開了十來個小時的會議，早就口干舌燥了吧，來，這是上好的福建巖茶，先潤潤喉嚨，一會菜上來，咱們喝兩杯，給你解解乏?！?
    祝建生心說，恐怕你在這里消遣得乏了，但他嘴上卻說：“老林，你為什么非要今天見我，你知道今天在會上，侯明強(qiáng)調(diào)會議紀(jì)律就不下兩次?！?
    林金水抬眼看著他，說道：“我又沒問你什么，看把你嚇的，至于嗎？”
    祝建生看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你肚子里的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嗎——”
    林金水笑了，說道：“既然你知道，那就告訴我，你們今天書記會議是不是研究人事?！?
    祝建生閉著眼點點頭。
    “那……都涉及到哪些單位和個人？”
    祝建生睜開眼說：“全市各個單位和每一個干部，可以這樣說，凡是市管干部，這次幾乎都涉及到了。”
    林金水有些不高興了，他說：“老祝，這種話我需要在你這兒聽嗎？”
    祝建生說：“那你想聽什么？今天侯明光強(qiáng)調(diào)會議紀(jì)律就強(qiáng)調(diào)了三次，并且明確誰泄露出會議內(nèi)容，就會追查誰。再者說了，你想知道什么，一兩天就會上會，你也是常委，到時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林金水說：“你說得沒錯，關(guān)鍵是我想提前知道，我不但是常委，還是政府二把手，組織紀(jì)律我是知道的，你就是跟我透漏一點什么消息的話，我也絕不會往外說的，你要相信我的黨性?！?
    祝建生心說，我太了解你的黨性和為人了，但他嘴上卻說：“你都想知道什么？”
    林金水說：“永順縣誰上位？”
    祝建生知道永順是林金水的老巢，這么多年也一直在他控制之下，就說：“市縣班子還沒有議，今天議的只是市直單位的班子?！?
    “哦——”林金水看著他，說道：“半天都沒討論完??？看來這次調(diào)整范圍不小啊？”
    “這次是有史以來調(diào)整范圍最大的一次。”祝建生解釋道。
    “那廣電局誰上位？”林金水問道。
    祝建生說：“你猜。”
    林金水說：“既然你讓我猜，那就說明不是康來?！?
    祝建生點點頭。
    林金水的臉色有點變，說道：“你沒推薦康來嗎？”
    祝建生何嘗不知道他這問話的意思，就非常生氣地說道：“老林啊，你不提我還不生氣，你一提這事，我現(xiàn)在還生氣?！?
    “你生誰的氣？”
    “生你的氣，生康來的氣。你開始跟我說的時候，我是怎么答復(fù)你的？你還記得不？”
    林金水想了想問道：“你是說舉報信的事？”
    “就是這事，我當(dāng)時他的事不能管了，你還不理解我，結(jié)果前幾天這個家伙把我約出來，還給了我一張卡，我怎么推辭也不行，我一想，如果這卡我不收下，恐怕老康連覺都睡不安穩(wěn)，所以我就收下了，到現(xiàn)在那卡還在我抽屜里放著呢?！?
    祝建生之所以跟林金水說起康來送他銀行卡的事，就是在向林金水表明，既然事情沒辦成，那卡他是要退還給康來的，而且當(dāng)時是迫不得已才收康來的卡，是為了讓他“睡個安穩(wěn)覺”，從內(nèi)心來講，他無意接受他的賄賂。
    林金水心里明鏡似的，他能不了解祝建生的為人？即便他口口聲聲退卡，最后未必全額退還，于是他說道：“老祝啊，這是你們倆人的事，我又不知情，你跟我說這些干嘛？既然你跟我說，那我也說說我的意思，那張卡你就不要退了，老康給了你，他是不會往回收的，另外，他的屁股還沒擦干凈，有些事還要指望你幫忙呢……”
    祝建生趕忙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可千萬別跟說他的事了，侯明擬定的局長人選是另一個人，我立刻在會上明確表態(tài)，我說，廣電局的局長不但要懂業(yè)務(wù)，還要懂經(jīng)營，我當(dāng)下就提到了康來，結(jié)果，有人表示反對，說他群眾反映不佳，收到多封反映他問題的信件，侯明聽后也明確表態(tài)，不帶病提拔干部，寧要能力平平的人，也不要能抓老鼠的病貓。你說，這種情況下，我還能繼續(xù)堅持推薦他嗎？”
    林金水問道：“他們定的局長人選是誰？”
    祝建生說：“你別問了，是你我完全想不到的一個人。”
    林金水不死心，繼續(xù)追問：“是宣傳部的李副部長嗎？”
    “不是，你別猜了，你這輩子都想不到是誰，因為這個人，根本就沒在咱們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八竿子打不著的一個人?！?
    林金水說：“是下邊市縣上來的干部嗎？”
    “不是，你真的別猜了?！?
    林金水不高興地說：“你是真的要遵守會議紀(jì)律還是不相信我？”
    祝建生說：“你知道是誰也沒有任何意義……”
    看到林金水耷拉下臉不高興的神態(tài)，祝建生心想，在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