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之才剛在位子上坐下，就聽見身后有人在喊她。
    “是你認識的人嗎？”蘇嘯宇看來人是一個扎著雙馬尾學(xué)生模樣的女生，眉眼間盡顯青澀。
    “不認識。”趙若之在自己的記憶庫里搜索了一圈，完全是一個陌生的面孔。“叫我Katy的，應(yīng)該都不是熟人。”
    “我不也叫你Katy嗎？”蘇嘯宇笑道。
    “那是你中文不好。”
    說話間，女生已經(jīng)追了上來，從背包中掏出本子和筆，捧在胸前：“女神可以給我一個簽名嗎？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你。”
    女生又看了一眼蘇嘯宇，目光也只是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鐘，接下來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趙若之身上。
    趙若之恍然大悟，原來是粉絲。自己很長一段時間都被各種奇怪的事纏身，似乎已經(jīng)忘了自己在國內(nèi)是一個名氣還不小的演員。她耐心地給女粉絲簽完名之后，又問：“不想咬合影嗎？”
    “真的可以嗎？”女生有些內(nèi)向，一時間竟紅了臉。
    “可以啊。”趙若之轉(zhuǎn)頭對蘇嘯宇說：“你介意幫我們拍一張合影嗎？”
    “沒問題。”
    女生結(jié)果手機，激動得都快哭出來了：“我喜歡女神很久了，每一次粉絲見面會都會去。最近好久都沒有女神的新消息了，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你。”
    “謝謝你的支持。”
    趙若之沒有化妝，微微蒼白的氣色讓她的皮膚顯得格外白皙。
    “女神最近是在紐約度假嗎？難怪這么久都沒有新作品。”
    “新作品嗎？”趙若之有些愣神，那一瞬間好像回到了自己站在窗前，看見好萊塢的那一刻，“會有的。”
    “真的嗎？那我一定會去看的。”女孩的聲音糯糯軟軟的，“謝謝女神。”
    送走了女生，趙若之有些失神。
    “怎么了？看你總是在發(fā)呆。”蘇嘯宇把毯子遞給趙若之，“快把毯子蓋上，別著涼了。”
    “我已經(jīng)有多久沒演戲了？”
    “怎么突然問這個？”
    “我來美國是為了拿奧斯卡的，怎么后來反而成了這幅樣子？”趙若之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此時的心境，“什么四維空間，X組織，還有樹林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機器人……到底是不是我在做夢？”
    “為什么會這么想呢？”
    “有時候我在做夢的時候很清醒自己在做夢，難道就沒有一種可能，我現(xiàn)在是在做夢，而我以為我在做夢的時候卻是醒著的？”
    蘇嘯宇似乎沒聽明白她在說什么：“我有些不懂，你為什么會覺得自己在做夢呢？”
    “你不會有這種感覺嗎？原本在自己以為是‘正常’的世界中生活著，二十幾年已經(jīng)很習(xí)慣這里的生活了。結(jié)果某一天有人來告訴我，我原本應(yīng)該屬于另一個可以擁有長生不老，控制時間空間的世界。”她有些害怕，“這難道不像是在做夢嗎？”
    蘇嘯宇哈哈一笑：“原來是在擔(dān)心這個呀。”
    “我沒有在開玩笑。”
    “那我也是認真的。”蘇嘯宇看著趙若之的眼睛，認真得說道：“你希望這樣的夢醒來嗎？”
    “現(xiàn)在我腦子里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告訴我，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發(fā)生的。”
    “如果真的是夢，你會想要醒來嗎？”蘇嘯宇繼續(xù)追問，沒有要放過趙若之的意思。
    趙若之沒有回答，而是岔開了話題：“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
    “你在故意岔開話題。”蘇嘯宇依舊沒有放棄，“快回答我。”
    “你也還沒有回答我。”
    “好我回答你，我記得。”蘇嘯宇鍥而不舍地追問，“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你那時候是不是故意接近我的？”趙若之依舊沒有回答蘇嘯宇的問題。
    “你不回答我，我就不告訴你。”
    “都已經(jīng)認識這么久了，你不說我也知道。”趙若之似乎根本就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不知道我們在帝國大廈救下的那個小男孩怎么樣了。你想不想見見他？”
    “你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蘇嘯宇像是一個執(zhí)著的小學(xué)生，非要從趙若之口中聽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你的問題回答了有意義嗎？”趙若之扭頭看著蘇嘯宇，“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清楚，所以你的問題不管我的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
    “你什么……”蘇嘯宇突然意識到之前在對付常猛，對付X組織，為了救阿飄，她幾乎已經(jīng)將僅剩的能力消耗殆盡。想到這里，蘇嘯宇的話硬生生地斷在了嘴里。
    “我能活著跟你說話的日子已經(jīng)沒多少了。”說完，趙若之像是松了一大口氣，可臉色又是白了幾分。
    蘇嘯宇只知道趙若之所繼承的四維空間的能力并不完整，根本不知道她身體狀況已經(jīng)到了如此的地步。
    見蘇嘯宇張大了嘴巴，久久都沒能說出一個字，趙若之反而有點想笑：“干嘛這么驚訝。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只不過早一點晚一點罷了。”
    “為什么會這樣？”
    “世間萬物之間都是有一個平衡的，誰打破了這個平衡，誰就要付出代價。”
    “可是你到底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