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丨茅城津渡(1/2)
“即夜遣三校銜枚先渡,渡輒營陣,會明,遂以次盡渡。..co百戰奇略
皇甫嵩哈哈一笑,說道:“這不過就是殺賊的事,彼等聞我軍前來,恐怕早已喪膽。不過如今是要你帶輕騎先行渡河,據守聞喜,嚴密防備白波谷動向,若是能打下頭功,我擔保你一個前程!”
說完這些,皇甫嵩又從后面喚道:“叔威、文遠!”
長水校尉張猛與越騎校尉張遼聞聲趕至,皇甫嵩欣賞的看著張猛與張遼這兩個年輕后輩。尤其是張遼,跟性格暴躁的張猛比起來,沉穩有度、智謀出眾的張遼才真正算得上有大將之風。可以說是南北禁軍之中,除了皇帝青睞有加的徐晃以外,最有前途的年輕將領。
他沖段煨介紹道:“張叔威是度遼將軍張公的季子,這你應當識得,李傕犯長安時,就是他帶手下騎兵出陣破敵,挫敗敵軍士氣。”
“這我自然識得,當日我就在城頭,親眼見此子雄威,此子頗有乃父之風,假以時日,必是朝廷的一員大將!”段煨不吝諛辭,大肆夸贊道。
“這位是越騎校尉張遼,頗有軍略,武力過人。”皇甫嵩特意提到:“文遠原來是陛下跟前的旅賁令。”
段煨當即恍然,合著這是要他帶隊,為皇帝鍛煉后進!張猛、張遼都打過仗、有謀略,缺的就只是功勞與戰績來證明自己,所以在出戰的過程中,完不需要段煨有什么計謀,只需要將他們帶出去就是了。
而段煨轉念一想,打前鋒本不需要什么資歷,完可以單獨派張遼二人去,完不用搭上自己。皇甫嵩刻意抬舉,恐怕是真的要給自己謀一場富貴。段煨性格多疑,此時終于下定決心,判斷無誤,再次應諾也是鏗然有聲。
皇甫嵩在岸邊看著段煨等人整軍離去,眼神意味深長。
當天傍晚,段煨帶著張遼、張猛二人,共五千騎兵渡河來到黃河北岸,此時寬闊的黃河與南邊的群山大地都融進一片漆黑的夜色里,天穹之下,萬籟俱寂,唯聽見黃河水聲嘩嘩,終不停歇。
稍作歇息后,三人聚在一起商議,張遼說:“茅亭太容不下我們這么多人。沿著黃河往東就是大陽縣,我等不妨在哪里歇腳,明日一早,便帶兵北上,趕往安邑。”
張猛聽了,卻持有不同的意見:“夜色已深,星光黯淡,諸軍不識路況,連夜行軍恐怕不妥。..co
“東邊就是大陽,沿著黃河邊上走就是了。”
“說得輕巧,河岸曲折,萬一走到水里了怎么辦?”張猛抬杠道。
段煨連忙打圓場道:“可以讓最右邊的人在右手拿著火把,照耀地面,只要反光的就是水,如此可以避免走錯。”
皇帝視南北軍如禁臠,向來寵命優渥。像張遼和張猛這樣的北軍將領,彼此之間或許沒什么差距,但在段煨這等負責屯田的二線部隊將領面前,哪怕段煨秩比二千石,官職比他二人要大,在見到張遼他們的時候也得小心進言。
張猛看了段煨一眼,到底還是給了對方一個面子,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段煨不禁松了口氣,有這么兩個大佛在,看來這個差使也不見得哪里輕松了。
待到第二天下午,五千騎兵正式抵達安邑,稍作休整后,眾人又帶著兵馬趕往東北處不遠的聞喜縣。
在郊外,他們終于遇上了此行的第一批敵人。
張遼一馬當先,手中高高舉起馬槊,這無疑是一個信號,身后越騎營見了,紛紛照往日訓練那般提槍策馬,踩著干燥松散的黃土,向敵方沖去。霎時間塵土飛揚,蹄聲如平地驚雷,聲勢浩大。
在對面的正是白波渠帥之一李樂,看到這么一伙剽悍的騎兵向他們沖來,膽怯之下,立即對身邊人吼道:“快!到坡上去!”
步兵遇到騎兵最好的應對方式應該是團聚在一起,結陣自守。可李樂手下雖說有萬余人,但多是衣不蔽體的流民青壯,僅憑著簡單的木質盾牌,如何能抵擋越騎營的一次沖鋒?
所以李樂選擇跑到坡上去,希冀借著山坡的地形來減緩對方騎兵的優勢。
只是這么一來,就等若是將后背暴露給了敵人,張遼在馬背上左手持弓,右手從箭囊中抽出羽箭,搭在弓上。他也不瞄準,只略微對準了方向,便立刻引弓射箭。那箭快得看不見,只見一點白羽飛掠而過,登時將人群中大呼小叫的一員小校射倒在地。
后面的越騎跟了上來,從張遼兩旁繞出,這些越騎看到混亂不堪、爭搶著上坡的蛾賊,不需要張遼再做什么提示,很自覺的分作兩支,組成兩把尖銳的利刃直插入敵軍之中。
此時的白波軍早已沒有了剛才整齊行軍的隊勢,在山坡下沒來得及上去的眾多蛾賊,就像是經久失修的堤壩,登時被騎兵組成的洪流給沖潰。只有跑到高地上去的李樂等人才能幸免于難,李樂見到坡下的人不斷的慘叫、潰逃,后怕不已,趕緊叫人組成方圓的陣勢,并朝下方不斷射箭。
張遼帶著越騎楔入敵軍陣中,并沒有選擇深入、也沒有過分靠近坡底,只是不斷的迂回沖鋒,一股腦的穿過敵陣,跑開一段距離后再度穿插進來。
如此往復數次,坡底的蛾賊再無還手之力,要么紛紛逃竄、要么放下武器,跪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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