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03）
    班勒把艾婭和埃文一起帶到了一個船艙中，船艙雖然用木板隔開外面，但仍能聽到水手劃槳奮力的吆喝聲。這樣的喧鬧聲卻格外襯托了屋內(nèi)的安靜氛圍。
    班勒露出了回想的目光，道：“我與你的母親認(rèn)識要從孩提時代算起了。那時高戈剛剛當(dāng)成酋長，但是在一年后，突如其來的一場瘟疫席卷了我們的部落，即使是身體強(qiáng)壯的部落勇士也無法抵擋這場瘟疫，被死神帶走。”
    “你們的母親蓋婭被帶到我家來，蓋婭的父母都死在了瘟疫之中，她卻堅(jiān)強(qiáng)了活了下來。只是別的族人都不愿意接納她。因?yàn)樗谏砣疚烈叩母改改抢锎颂茫砩峡赡芤舱慈玖宋烈摺！?
    “高戈酋長找到了我，問我愿不愿意照料蓋婭！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蓋婭，她的臉蛋紅撲撲的，系著兩條亂蓬蓬的小辮子，雖然灰塵粘在她的臉上，但還是能夠一眼看出來是個美人胚子。”
    “高戈酋長和我說，其實(shí)也有一些人愿意收留蓋婭的，但大多數(shù)心思都不太正，他卻相信我能夠把蓋婭當(dāng)成妹妹一般悉心照料。這是高戈酋長對我的信任，我當(dāng)即保證了下來。”
    “我們渡過了一段快樂的時光。只是我想著曾經(jīng)對高戈酋長的話，把蓋婭當(dāng)成妹妹來看，我便緊閉著我這愛慕的心思，除了我，誰也不知道我對蓋婭真正的感情。蓋婭自然也不知道。我只盼望著蓋婭成年的那天。”
    “可是蓋婭成年的前一天，一場大雨突入齊來。我忙著協(xié)助高戈酋長收拾羊群，忙道深夜。但是那天大雨把看管囚犯的房屋也給沖塌了，許多囚犯都從逃走了。埃蒙是因?yàn)榉磳Ω吒戤?dāng)酋長而被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的。卻不想他逃到了我家中來。花言巧語欺騙了蓋婭。蓋婭甚至為了他瞞過了我。”
    “生日那天，我拿著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請來了許多客人，高戈酋長，還有他的妹妹呦呦，當(dāng)著眾人的面向蓋婭表白。高戈酋長也認(rèn)為我值得擁有這樣一位美麗的女子，也很支持我。親自到場給我加油。”
    “卻不想蓋亞不接我的禮物，眼里卻閃著淚光，對著我說，不行的，班勒哥哥。我不配??????不配做你的妻子。”
    “場面頓時亂了下來，我的腦子也蒙住了，卻只想著顧全自己的顏面，裝作很不在乎，卻沒有看見蓋婭眼中的淚水。”
    “就在這時，埃蒙沖了過來。我們倆當(dāng)面對峙。埃蒙卻一把將蓋婭摟在懷里，看到這情形，我如何不明白。那家伙更是粗魯?shù)男嫉溃骸吧w婭已經(jīng)是我的女人！我要帶走她！”
    “我看著蓋婭任由埃蒙抱在懷里，又看到埃蒙，當(dāng)下怒火中燒，抽出長矛便與埃蒙斗在了一起。我倆武藝都差不多的，但是埃蒙卻有著天生的神力，我的長矛被他扯斷了，便要一拳打在我胸膛之上，我竟是避開不過。”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蓋婭沖了上來，擋在了前面，承受了埃蒙這重重一擊，當(dāng)場便昏迷不醒。高戈酋長趕緊找來了德魯伊治蓋婭的傷。但即使如此，蓋婭仍是昏迷了三天三夜。埃蒙也被高戈酋長制服重新關(guān)入了牢房。”
    “蓋婭醒來之后，卻一直哀求著我，希望我能夠在高戈酋長身邊美言，讓高戈放了埃蒙。蓋婭的一再哀求，甚至拿著自己的性命威脅，我這才答應(yīng)說服高戈。”
    “卻不想高戈酋長輕松的同意了下來，并讓我把蓋婭帶到他身邊來。蓋婭親自去了牢房一趟，見了埃蒙。之后高戈酋長便放了埃蒙。我想高戈酋長一定和蓋婭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埃蒙才會被放出來。”
    “埃蒙也的確老實(shí)了一陣子，但之后又故態(tài)復(fù)萌，又救濟(jì)了一幫混子想要挑戰(zhàn)高戈酋長的權(quán)威，最后被高戈酋長判處了流放。蓋婭那時已經(jīng)懷著你的哥哥，卻也要執(zhí)意跟著他走。”
    “直到有一天，埃蒙自己一人落魄的回來了。我問他蓋婭去了哪里，他卻告訴我說蓋婭去世了，他把他埋在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我氣的想要打死他！最后他在我這里休養(yǎng)了三個月，然后又不知所蹤了。”
    “可以說，蓋婭是被你們的父親給害死的。他本就是個志大才疏的粗陋之輩，卻白白耽誤蓋婭的青春。我要說的也只有這么多了，你們?nèi)羰遣幌嘈牛梢援?dāng)面去問你們的父親，看看他怎么說。哦，對了，今晚我會撤走在船尾的守衛(wèi)，你們可以那里跳船逃走。”
    班勒說完這些，便獨(dú)自一人離開了船艙，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埃文和一臉沉默的艾婭。
    埃文見班勒離開了，小聲問艾婭：“妹妹，你看我們要不要回去問一下父親，班勒這老頭子說的畢竟是片面之詞，不能全信！他既然愿意放我們走，我們就趕緊離開。”
    艾婭的心情原本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平靜。艾婭道：“是啊，我也很想知道母親陪著父親離開了高戈村之后經(jīng)歷了什么，我們今晚便離開，你先回去收拾收拾，略作準(zhǔn)備，我去和埃德告?zhèn)€別。”
    艾婭懷著悲傷的心情到處尋找著埃德，卻剛好看到埃德正在和班勒在談話，艾婭走了過去，看了看埃德，有看了看班勒，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問道：“你們在談?wù)撔┦裁矗俊?
    埃德咳嗽了一聲，道：“我們在討論這臺伯河，能夠養(yǎng)育周圍多少子民。”
    艾婭卻對這個話題不敢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