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墨府壽宴(上)(1/2)
?墨府的壽宴,絡繹不絕的馬車將青衣巷堵了個水泄不通。
喧嘩聲鬧耳,將浮煙早早便吵醒了。
棗兒端了臉盆來,見浮煙長發披肩還未曾疏起,不禁道:“夫人不挽發也這般好看,難怪這府中上下都說夫人就像那畫上的仙女似的。”
“貧嘴。”浮煙嗔道。
忽然想起蘇澈來,她側頭問道:“相爺昨日睡在何處?”
“不就在你隔壁嗎?”棗兒掩嘴偷笑,“相爺說那樣離你比較近。”
“隔壁?”浮煙一愣,隔壁不是下人住的房嗎?
“他真是瘋了,菊園、蘭園、就連這背后的竹園的上房不都空著嗎?”眉微微一蹙,想起那間房有扇窗壞了,她忙披了外衣,朝隔壁走去。
清晨的氣息稍冷。
他的身軀陷進冷硬的床被里卻又冷得蜷縮起來。
浮煙拉過滑落的被子,將他蓋住。視線劃過他裸露的胸腹,臉上突然一紅,又將頭微微側過去,扯住棉被朝他身上蓋。
手上突然一暖,已被他緊緊握在手中。
“煙兒,你怎么來了?”
“我還未問你如何跑來我隔壁。”她一指那扇爛掉的窗戶,嗔怪道:“這里久未修繕,也不怕涼了身子。”
他睜開朦朧的雙眼望了望四周,笑道:“為夫便喜歡這里。”
“你!”見勸他不成,浮煙一跺腳轉身欲走。剛抬步,便被他擁入懷里。
“怎么,不幫為夫更衣?”他灼熱的呼吸噴薄在頸項間,溫熱的體溫隔著薄薄的內衫傳來,酥酥麻麻,竟讓她一時不知所措。
“我、我叫棗兒來。”她躲閃道。
又是這樣,不經意地躲開他。難道,她真的不愛他?他忍不住心中微惱,手上一用力,將她箍得更緊了。
浮煙只覺腰腹一痛,不禁側頭望他。
粉紅的唇瓣恰好與他低頭垂下的紅唇觸碰。
風陡然吹起,揚起一樹桃花,紅如她頰邊紅云。她美得如此驚心動魄。
他平靜的眸子忽起波瀾,恍如世界亦隨之不由自主地旋轉了,忍不住輾轉的,越吻越深……
似是感覺到了他身子突然變得滾燙滾燙,浮煙慌了,想要將他推開。但他炙熱的吻卻似乎一時吸干了她所有力氣,將她卷入一個罌粟般令人沉迷的漩渦,不可自拔。
“煙兒。”他的聲音低啞。
“嗯?”
“今日我帶你去墨府壽宴……我要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他更用力地抱緊她,“你是我的……”
她難受地看著此時失常的他,試圖掙扎。他卻又密密麻麻地吻上她的唇,讓人窒息。
“咚……”聽得一聲尖銳的聲響。
浮煙吃驚地朝門外看去。
只見棗兒一臉尷尬地站在外面,腳下是掉落的銅盆。水,濕灑了一地。
“打擾了……相爺、夫人。奴婢再去打一盆來。”
“不用了。”浮煙趁機抽身,“我去吧。”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蘇澈深黯的眼底燒起一片痛苦的火焰。她什么時候才能真正接受他?
勤政殿。
李溯凝視著龍案上的那幅畫,冷凜的眸子仿佛覆上了杏花般柔媚的影子。
畫里的那女子,著湖色連襟長裙,長發拂肩,唇點桃夭。但偏是少了雙眼,如花失了馨香,鳥失了羽翅,令人不禁嘆息。
“皇上……皇上……”阿舍里小聲輕喚,生怕將這廂惹惱了。但偏是那廂已經等候了半天,不通報也不行。年輕的皇帝已經提筆對著這畫站了好久了,畫中那女子也不知是何方的佳麗,竟惹得皇帝這般魂牽夢縈。
從畫中回過神來,他將視線轉向龍案下跪著的小太監,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何事?”
“稟皇上,孟太醫求見。”
李溯鳳眼一斜,放下手中筆墨道:“宣他進來吧。”
“喏。”
隨阿舍里進到殿中,孟桐正欲俯身跪拜,卻被李溯一把拉起道:“身體都還未恢復,用不著行如此大禮了。”
“謝皇上。”孟桐抬起頭來,竟是清瘦了不少。
見他神情疏冷,李溯心中不禁一緊。此時正是關鍵時刻,任何事也不能夠出差錯,特別是這顆重要的棋子。
“蘇家的事,你可是還怪朕?”他冷冷的眸子緊緊將他盯住。
“臣不敢。”孟桐淡淡答道。
“不敢?”他唇角微勾,“朕還是才聽聞孟卿有不敢的事吶,罷了,你若怨朕也無法了。”
隨手揮退了左右,他緩步走下,道:“蘇文及其家眷的尸首,朕已命人厚葬在他恒城的祖墳,如果……”他頓了頓,細細觀察他臉上的表情,“你若想要前去祭拜,便去吧。”
孟桐死寂的眸子突然一亮,猛然抬起頭來,而卻在觸及皇帝探尋的眼神時,漸漸黯淡下去。
他沉聲道:“皇上福澤恩厚,將他蘇家歸葬祖墳已是開恩。臣豈敢再逾越。”
李溯輕噓一口氣,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轉而問道:“墨家的事你查的如何了?”
“墨家守衛一向嚴密,今日墨威壽辰,或有疏松。臣已派了影衛暗中探查,如有發現再稟報皇上。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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