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生死別離(1/2)
?一輛馬車悄悄從后門駛出,馬蹄滴答間搖晃著出了青衣巷。
從青衣巷到錦玉坊之間,恰巧是皇城最繁華的地段。一路上,浮煙便被這喧嘩的市集、林立的商鋪給吸引了。一會兒,她讓車夫停下買個糖人;一會兒又掀開車簾在一旁看看路邊雜耍……這外面的一切似乎都那么新鮮。
突然,馬車卻是停住了。
“怎么停了?”
車夫探頭看了一眼,眉頭一皺道:“今日貌似碰上了死囚處斬,四周來觀行刑的人很多,路都給堵塞了。”
“死囚行刑?”浮煙一皺眉,“這條路既是不通那便換條路吧。”
“是。”車夫正欲調轉車頭。忽聽一聲凄厲的慘叫聲裂空而來……
“蘇澈!你不得好死……”
浮煙一驚,全身猛地一震。是誰、是誰如此惡毒地詛咒相公?不得好死……那樣的殘忍的字眼,仿佛落在她心里的一根刺,令她坐立不安。
“車先停一停吧,我想下車一會兒。”浮煙輕掀車簾道。
以為她又見了什么好玩的東西,車夫領命將車靠邊停下,看了看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仍不禁叮囑道:“街上人多,夫人還是快去快回吧。”
浮煙莞爾一笑,點了點頭,輕盈地跳下車去。
喧囂的街道,突然有一瞬間的不可思議的寧靜。
眾人震驚不已地望著那從車上一躍而下的女子,她輕盈揚起的衣角仿佛蹁躚的蝶,清麗絕倫的臉龐仿似一朵玉蓮。
茶樓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龍井突然啪的自一人手中跌落。
“哎呀、哎呀……皇……公子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呀!”阿舍里慌忙用手帕幫他擦拭,“哎喲,您看手都燙紅了……”
阿舍里還欲說什么,卻見李溯急急站起,口中喃喃道:“是她……”
是誰啊,阿舍里心中尚自疑惑,晃神間,李溯已走出了好幾米。
“哎?公子、公子,您慢點走,等等奴才呀!”
隨著一人離席,茶樓間十幾個人先后起身跟隨,偌大的茶樓竟空了一半,有好事者仔細一看,才驚覺那些人腰間隱隱晃動的竟是一面金色的令牌,上刻“御”字!
被人群推來攘去,浮煙只覺一時暈頭轉向,腳步踉蹌難行。慌亂中,不知是誰推了她一把,她一個咧跌,便跌入一個寬大的懷抱里。
“沒事吧。”
“無礙……”浮煙抬起頭來,正想道聲謝,突然卻怔住,“將軍。”
“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墨昊向刑場方向望了一眼,擋住她前進的方向。
“可是……”她猶豫間耳邊又聽見那刺耳的咒罵,“我想去看看。”
“不行!”他回答的斬釘截鐵。
不行?浮煙聽見只覺荒誕無比,為何她去哪里卻好似得經過他的批準?她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不滿,莞爾道:“將軍若無事,小女子先走一步了。”
“等一下。”墨昊沉聲道。
浮煙卻充耳不聞,沒有回頭,急急朝刑場走去。陽光照在她身上,是冰冷的漠視與決絕。
顧不得眾人詫異的眼神,他追上前去,用力抓住了她的肩膀。
浮煙有些莫名其妙,愣愣地望著他道:“將軍還有何事?”
“你……”他一時梗聲,不知該找什么理由。他想對她大喊,刑臺上的可都是她的至親,若她知道,她還會想去看嗎?親眼看著自己的至親死去,那不韜于世上最殘忍的事情!
突然,看到她發間搖搖欲墜的發釵,他伸手將它扶正:“你的發釵要掉了。”
浮煙詫異地望著他,就為了此事?
“多謝將軍了。”她不著痕跡地輕輕揮去那只放在自己左肩的手,然后,迅速地轉身鉆進人群里。
越向里走,那凄厲的叫喊聲便越發清晰入耳……
“蘇澈與墨家狗賊勾結連自己父親也陷害,上天有道,必讓他受盡我們今日所受苦楚!”
“南越有奸臣、昏君如此,必亡啊!”
“……”
只聽四下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浮煙亦是一驚!
果然,監刑官怒道:“這妖婦將死之人還妖言惑眾!膽敢侮辱圣上!來人啊,給我將她嘴堵上。”
一旁的路人低聲道:“確實是將死之人啊,真是什么話也敢說,連當今圣上也敢當眾辱罵。”
“敢問這位大哥,可知刑臺上的是何人?”浮煙問道。
那人回過頭來,神情明顯一呆,才道:“聽您口音,姑娘是外地才來的吧,這就難怪你不知道了。”他滔滔不絕地侃談起來,“這上面的,全都是前丞相蘇文的家眷、親友,罵人的那個是蘇文的二夫人。蘇文幾天前被其子蘇澈揭發意圖行刺皇上、謀朝篡位、貪污受賄,且證據確鑿,落得……”
“你、你說什么?”她突然打斷那人的話,“你是說,這上面,都是蘇家的親友……那蘇澈他怎么忍心……”浮煙心口驟然痛得難受,他的至親行刑之際,他卻不曾對她說過一句。
“這蘇澈只是罪臣蘇文的養子,借此飛黃騰達也不是不可能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人會如此罵他了,蘇文既是養他之父,他真的如此對他?今日見他并無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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