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嗎？”曹靜虛弱的聲音傳到了隊長的耳里。
    他剛想跳上副駕駛的位置，但她的聲音卻攔住了他的身形。
    “呦，我當是誰呢。”他的臉上掛著不加掩飾的笑意。
    他的春風得意和憔悴得宛如將死之人的曹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曹靜盡量忽略那令人不適的油膩腔調，身子的重量也漸漸依靠在了半開的大門上。
    “夫人，這世上可沒有免費的午餐啊。”
    在那雙貪婪意味十足的打量下，她咬了咬牙。
    接著默不作聲地摘下了自己的耳飾和一個價值不菲的鐲子。
    這幾日為了打點關系，家里的聯邦幣幾乎全部用在了他們的身上。
    現在家中沒有多余的聯邦幣，他們的賬戶也全部被凍結。
    她知道對方的意思。
    盡管是侮辱性十足的暗示，但她還是盡可能讓自己表現的不卑不亢：“這個鐲子就算拿去黑市也能賣五十萬聯邦幣，還請您行行方便。”
    他的笑意更深了，毫不客氣地接過了那些飾物：“這是自然，我們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嗎？”
    曹靜的臉白了白，嘴唇也不自然的抿緊了一分。
    她沒有說話，而是緊緊地盯著他。
    但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羞辱性的將鐲子放在鼻子下面，貪婪地嗅了嗅。
    她咬著牙別過臉去，想要罵人的話一直在嘴里打轉，但為了能知道高瑜的消息，她終究還是忍耐了下來。
    她的模樣落到了他的眼里，換來了更深的笑意。
    “那就恭喜夫人了。”
    “高董事長他——————”
    幾乎在他說出那個字眼的一瞬間，曹靜的眼前驀然一黑，強撐了許久的身子搖搖晃晃了幾下，便轟然摔倒在了地上。
    眼前的一幕不但沒有換來他的同情，反而讓他覺得有點好笑。
    “有時候啊，富人的錢就是好賺。”
    他揮了揮手，然后便跳上了那輛滿載著調查員的卡車揚長而去。
    *
    “善億，快醒醒！”蕭清晏一把推開了高善億的房門。
    將熄未熄的手機光亮清晰的照出了他眼底的氤氳。
    他搖晃的動作也不像平時那么溫柔，反倒有一些歇斯底里在里面，
    高善億這才從半夢半醒間睜開了眼睛：“哥……？怎么了？”
    蕭清晏的嘴唇抖了抖，眼里的濕潤卻瞬間讓高善億徹底清醒。
    他從來沒見過蕭清晏露出如此失態的表情，多日以來的不安在這一刻到達了頂點：“哥……哥！”
    “爸他……出事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
    *
    時間回到凌晨四點二十八分。
    蕭清晏接到了陸修黎的電話。
    按理來說，這個時間點的來電無論怎么看都有些詭異。
    起初，他以為陸修黎是想掩人耳目的來完成他們之間的交易。
    但很快，對方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潑醒了他：
    “很抱歉，我們的合作要終止了。”陸修黎的聲音中聽不出情緒的起伏。
    蕭清晏的心一緊，剛想追問原因。
    電話那頭的人卻極輕地吸了一口氣，聽起來十分的疲憊：“高瑜死了。”
    蕭清晏握緊手機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收緊再收緊，指節骨的位置有些發白。
    那頭繼續道：“等我們發現的時候，死者至少已經死了一個多鐘頭，經我們的人現場調查，初步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自殺……怎么可能？”對于這樣的結果，蕭清晏只覺得無比的可笑。
    爸他怎么可能會自殺。
    明明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
    明明他和高善億還在努力營救。
    為什么他會悄無聲息的死在獄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這也是讓我們感到不費解的地方。”
    蕭清晏的嘴唇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他想要說什么，最后被涌上的哭腔又咽了回去。
    “抱歉，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有關于億遠生物的調查不會因為高瑜的死亡而終止，這件事趙部長會全力徹查。”
    兩人同時默了片刻。
    最后，陸修黎極盡惋惜的說道：“節哀順變。”
    回憶到這里戛然而止，
    蕭清晏的聲音中帶有明顯壓抑過的哭腔。
    “我不信！爸一定是被他們害死的！”高善億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爆發。
    蕭清晏強忍悲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指了指隔壁曹靜的房間：“這件事暫時不能讓媽知道，我要去聯邦一趟，家里就交給你了。”
    他立馬咽下了滿腹的悲憤和委屈，重重地點了點頭。
    “剛才樓下的調查員弄出了不小的動靜，這會兒才走不遠。媽最近睡得不安穩，你去看看她現在怎么樣了，如果問起樓下的事情，你就先搪塞過去，但千萬不能告訴她爸的事情，明白了嗎？”
    高善億點了點頭，連忙起身朝曹靜的房間走去。
    但剛剛推開房門，他便傻眼了。
    床上凌亂的被子和一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