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1/2)
“程隱殊,你太放肆了!”隨著這一聲怒呵斥,一支利箭擦著程隱殊的手腕飛馳而過,釘入一側(cè)的矮桌之中。
利箭劃破了程隱殊的手腕,只差一分就會劃破動脈,殷紅的鮮血順著雪白的肌膚滑落,最后滴落在地上。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盡數(shù)看向河對岸手持弓箭的左相府嫡子——程宴霖。
“我知道那姑娘是誰了!”左誠然拍案而起,“左相府的大夫人當年生的是雙生子,一男一女,龍鳳呈祥,男孩就是程宴霖,女孩則取名程晏殊?!?
章顯鈺恍然大悟,不過他剛剛怎么聽程宴霖叫的不是程晏殊呢?
而且聽說程宴霖對自己妹妹很是疼愛,如今怎么拿著弓箭對著自己的妹妹?
程隱殊松開鉗制住程如漫的手,程如漫就倒在了地上,雙頰嫣紅,雙眼迷離,顯然已經(jīng)醉的不清了。
“混賬東西,如漫是你的妹妹,你怎可如此欺辱你的妹妹?”程宴霖翻過欄桿,不顧男女大防,踏過中間的小河,來到亭中,把靠在林清安懷中的程如漫護在了身后。
“欺辱?她酒后失言,我也是無奈之舉,以防妹妹再說出什么大不敬的話,連累了左相府?!背屉[殊看著滿臉怒色的程宴霖。
“胡說!如漫自小飽讀詩書,溫和有禮,定是你嫉妒如漫,步步緊逼,如漫才不得已為之,你又為了一己私欲,當眾欺辱如漫?!背萄缌卦捴械奶蛔o毫不遮掩。
若是十六歲的程隱殊在此,看著自己血脈相連的哥哥護著別人,怕是要傷心死了。
重生而來的程隱殊嫣然一笑,下一秒面上帶著虛假的無措,手腕上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她的右手:“哥哥言重了,妹妹剛剛回京,不知京中規(guī)矩,一時失了德行,妹妹知錯了?!?
“花言巧語,巧言令色,不知悔改,程隱殊,你好樣的!”程宴霖一連說了三個成語,氣的咬緊了牙關(guān)。
氣氛越發(fā)消沉,左相家的家事誰也不敢輕易出言相勸,有不少人甚至已經(jīng)悄悄向外走去,生怕受到牽連。
左相為人正直,從不參與兩位皇子之間的爭奪,并且嚴厲禁止府中子女與皇子有過密的往來,沒有人會去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所以九皇子也只是站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對兄妹對峙。
程隱殊何不知曉在場眾人的心思,她只是看著程宴霖身后的程如漫,感慨這丫頭命好。
“給我滾回去!”程宴霖看著程隱殊毫不收斂的神色,更加憤怒,他單手指著程隱殊,怒罵著讓她滾回去。
程隱殊看了程宴霖好一會,才轉(zhuǎn)身離去。
她沒回左相府,而是從馬廄牽了一匹馬,直奔郊外大營,去找自己的外祖父。
上輩子自己在進內(nèi)獄之后,見過那老人一面。
本來自己是死罪,已經(jīng)定了秋后問斬,可是經(jīng)過左相府多方周旋,竟是改了圣上圣旨,重新判了終生監(jiān)禁內(nèi)獄,不得外出。
“我雖然與你母親斷絕關(guān)系,但是你我始終是血親,你若是不甘心,我可救你出去?!蹦赀^半百的老人滿頭白發(fā),卻目光如鷹,仿佛看透了程隱殊。
“外祖若要與母親置氣,找我不若找程宴霖,我如今被囚內(nèi)獄,也是她的手筆吧,她心里沒我的,外祖。”程隱殊不屑,她可不信這老頭是真心救自己。
“你的脾性,倒是與我年輕時頗為相似,怪不得你母親要終身囚禁你,磨你的性子,等你和她服軟。”老者笑了,從袖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放到了程隱殊眼前。
“毒藥?也是,我死了,也不會讓我母親如愿囚禁我終生,倒也是另一種方法?!背屉[殊攥緊了衣袖,她有些不甘心。
“哈哈哈,想通了就讓那個傻小子來告訴我,為人棋子總比沒命的好,若是想不通,這毒藥也能成全了你最后的體面?!?
······
當時自己下毒毒死永安王府一家的壯舉終于是引來了那位老人的目光,可是那時已經(jīng)太晚了。
似乎是早就已經(jīng)料到了程隱殊回來,郊外大營竟然沒有一個人攔住策馬疾馳的程隱殊。
“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在此等候多時了,程小姐,請?!?
程隱殊跟著侍衛(wèi)走進了營帳,僅有過一面之緣的老人正襟危坐,垂眸看著底下站著的程隱殊。
“程隱殊,見過外祖?!背屉[殊行禮,靜靜等著上座老人發(fā)話。
“剛剛回京,行事就如此不知收斂,京外的寺廟沒待夠?”老人低頭看著手里的密信,剛剛程隱殊在宴會上的一言一行都盡數(shù)寫在這張紙上。
“我不想回去,所以我來找祖父您?!背屉[殊知道,任何偽裝在老人面前都是賣弄,干脆就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你母親與我斷絕關(guān)系,整個盛京都是知道的,幫你,我也是很難辦的?!崩先朔畔铝耸种械拿苄?,終于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外孫女身上。
“程晏殊早在八歲那年就已經(jīng)死了,被她的母親親手殺死的,若是外祖還肯認我,那隱殊以后,就沒有雙親了?!背屉[殊輕易地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她毫不留戀那份愛恨交織到稀薄的母愛,她的母親恨外祖,恨外祖無情無義,心思狠毒,母親不止一次說過,她如何如何像祖父,也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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