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曾聽父親提過。因為古老相傳，海外有仙島，上面有仙人駐世，而扶桑人也來自海外，因為從來沒人能找到他們駐地，所以就將他們來的地方叫做天外。”
    “原來是這樣，難道他們真來自仙島？”王辛宇對這種奇談怪事也相當感興趣。
    “呵呵，你和方航也交過手，你覺得他們和仙人比怎么樣？”
    對啊，方航武功雖然詭異了一點，可連大師兄都打不過，和仙人是沾不上邊的。
    “好了，夜深了回去吧，你對這些感興趣，等父親出關后你再去請教。”
    陸百川擺脫王辛宇對仙人的探尋，實在是他對這方面也知之甚少，難以應付王辛宇的好奇，只能推給陸至誠。
    回到長河幫，王辛宇卻沒有心思睡覺，這次任務失敗，雖不完全是自己的責任，可失敗就是失敗，也不知道顧九朝是否會懲罰他。
    次日清晨，他來到顧九朝的面前。
    顧九朝一口咽下茶杯中滾燙的茶湯，一點不懼會被燙傷腸胃的可能。出乎意外的他沒有發怒，“你是說方航是扶桑人？”
    “是，他以為能必殺我，所以在我面前暴露了他的語言以及古怪的武功。此外，我大師兄也證實了這一點。”
    顧九朝踱步來回走了幾圈，他也沒想到方航會是扶桑人。曾經他派人去試探過光鳳街的幾個老大，就只有方航和廖忠將派去的人留了下來，所以之前他才會囑咐王辛宇小心方航。
    顧九朝一雙虎目看向王辛宇：“陸百川知道你去殺人嗎？”
    在他逼人的注視下，很難有人能不著痕跡的撒謊。好在王辛宇并沒有隱瞞的心思，他原原本本的就自己應付陸百川的話說了出來。
    “嗯，你知道自己武功不足了吧，下去勤加練習，如今我長河幫正是用人之際，你是我最看好的后輩，明白嗎？”
    王辛宇頓時感激涕零的說道：“多謝幫助栽培，屬下愿為幫主分憂，萬死不辭！”
    顧九朝笑道：“用不著你死，只要你聽從我命令，我保你榮華富貴，將來整個長河幫都是你的。”
    王辛宇帶著顧九朝對他的美好許諾從長河樓出來，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快。這段時間不是在練功就是在執行殺戮任務，三個月的時間，自己居然有了心神疲憊的感覺。
    這種疲累并非是來自眉心識海，而是一種心理層次的疲累，也許是自己有些迷茫。對自己將來要走的路產生了懷疑。
    他和關小寶初入長河幫時，不過是為了不挨餓，為了吃飽飯。隨后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他第一次殺人。
    因為姜揚的刺殺，他認識了顧媛媛，并因此得以拜入陸至誠門下，雖說并沒能成為陸至誠的親傳弟子，但他真的學到了夢寐以求的武功。
    此后他便成為了顧九朝手中的一把刺刀，淪為了殺戮機器。顧九朝一聲令下，他就要去替他賣命，走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道路。
    雖然他不排斥在殺戮中磨練自己武功，但他卻不喜身不由己的感覺。一個主動，一個被動，帶給他的心理體驗卻大為不同。
    他有想過脫離長河幫，他有這個能力，只要完全依附至誠拳館，陸至誠就能給他想要的自由。
    就算陸至誠不愿為了自己這個記名弟子而交惡長河幫，他也能遠走他鄉。他如今武功已經全部學會，寒霜拳只要自己突破到煉髓層次，就能修煉，而這一切，按他之前修煉速度，這會很快。
    只不過，他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自己都沒有完全想清楚。他喜歡殺戮的感覺，他又沒有獨自為禍一方的本事，想要殺戮只能依附于一方勢力。否則他只能隱居于深山，閉門苦練武功。顯然，這不是他想要的。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他突然感到心悸、恐懼。一道驚天動地的威壓直沖天宇，并快速的向四周擴散開來。
    王辛宇驚慌之下，顧九朝悄無聲息的來到他的身邊，又是將他嚇了一跳。顧九朝并沒有責怪他的失態，而是神采奕奕的說道：“陸館主看來已經突破先天，真是大喜啊。”
    聞言，王辛宇才知方才威壓是師傅突破先天境所爆發的氣勢。隔了這么遠都能受到影響，比當日顧九朝突破后天境的動靜要大的多。
    沒等王辛宇說話，顧九朝率先開口道：“你去將媛兒叫來，我們一起去祝賀祝賀陸館主。你們作為他陸館主，理應第一時間賀喜師傅出關。”
    王辛宇應諾去叫顧媛媛，然后三人一同前往至誠拳館。
    而至誠拳館后院，陸至誠出關后打發了其他弟子的道賀，又來到了池塘邊。站在一旁陸百川一直在和他匯報著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
    “你是說辛宇去刺殺方航，而方航是扶桑人？”
    “父親，確實如此。不過王師弟說的是他碰巧撞見而遭到滅口。”
    陸至誠點點頭表示知曉，他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辛宇之事，不必糾結。想必他只是聽從顧九朝的命令行事，他身為長河幫弟子，這些事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只要他不濫殺無辜，就不必理會。”
    “孩兒明白了！”
    這時，陸至誠睜開眼睛，轉身看向拳館門口方向，“他們來了，你出去迎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