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此，也比我要高。
    稀疏的白發亂草般趴在慘白的頭皮上，身穿一件黑色大袍子，再看看其臉上堪比核桃皮般深邃的皺紋，我感覺，自己的視覺受到了嚴重的沖擊。
    更不要說，老頭子身后還站著五六十名半大孩子了，呃，應該都是鬼魂，只不過，他們死的時候，才十二三歲吧？
    有男有女的，個個怒目而視，每雙鬼眼都是漆黑的顏色，有幾名少女鬼的眼睛是青灰色的，看著更是恐怖。
    少男少女鬼統一身穿白色袍子，夜中看起來愈發瘆人。
    即便我見鬼無數，但被這么多鬼魂注視著，還是感覺頭皮陣陣發麻。
    最主要是，它們此時產生的怨氣，是因為我的行為所造成的，一劍過去，將這些鬼魂的家園毀了，這是要跟我算賬的節奏啊！
    這些鬼的身上沒有煞氣，明顯是沒有害過生人，對這樣的鬼，我總不能給它們一劍吧？那和陰陽養鬼宗的雜碎們有啥區別？
    咽下口唾液，我對著領頭的黑袍子死老頭抱拳一禮，有些底氣不足的說：“老人家，那個，確實是我的不是，以為這些都是擺設，內中沒有鬼魂居住，不想，毀了你們的家園，真的對不住了。要不，我燒給你們冥幣，你們用錢買更好的住處吧，算是我的賠償可好？”
    與這樣的鬼怪，只能商量著來了，我的冷汗都出來了。
    “你不是個法師嗎，做法給我們建一座校園吧，這些娃娃都想上學呢，在家待著可就廢了。”
    老頭子琢磨一下，提出賠償要求。
    “這，好吧。”
    我捏著鼻子認了，然后，掏出法術煉制過的符紙，裁成一座紙扎的校園，陰火一點，呼啦！紙扎物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廢墟上升起了一座冒著黑霧陰氣的鬼校園。
    叮鈴鈴！
    上課鈴聲響起，少男少女們歡呼一聲，一窩蜂的沖進鬼校，一個個的找到位置坐好。
    黑袍子老頭走上講臺，手中變戲法般出現一本書，搖頭晃腦的用鬼語朗讀起來，一眾少男少女跟著朗讀。
    某刻，它們一道扭頭看向窗外，一張張慘白的鬼臉上擠出瘆人的笑，都看向我……。
    “告辭。”
    我心頭發毛的拱拱手，倒退著離開此地。
    眼前一花，鬼校隱入濃重黑霧之中，但那一雙雙鬼眼，似乎，還在我的眼前閃動著……。
    總感覺它們隨時會撲殺上來，但直到最后也沒有動作，這倒是讓我松了一口氣。
    “校園太棒了，法師大恩，請收下我們的禮物。”
    忽然，身后再度傳來了動靜。
    我駭然回頭，入眼所見，數十名少女少男突然伸手，‘咯嘣’聲響中，都將自身的頭顱摘下來，噗嗤、噗嗤！脖頸中紅血噴濺。
    下一刻，它們齊齊將滴血首級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