虓虎出柙(1/2)
初平四年(公元193年)七月,袁術人馬被曹操大敗,退至壽春,此時孫堅之子孫策率人歸于袁術麾下,袁術自稱“徐州伯”對徐州虎視眈眈。不久,屢獲大勝鋒芒正銳的曹操率軍征討陶謙,攻克徐州十余城。徐州牧陶謙派人向袁紹請援,希望袁紹能出兵夾擊曹操。袁紹寫了封信派人送至曹營,曹操置若罔聞。
陶謙只得孤軍奮戰(zhàn)。九月,曹操令泰山太守應劭率軍迎接父親曹嵩及其家人入兗州,被惱怒不已的陶謙派人殺害。勃然大怒的曹操盡起兵馬攻打陶謙,面對著氣勢洶洶的“哀軍”,陶謙也不稍退,率軍迎擊,然而終究不能抵擋。曹將于禁攻克廣威(沛縣東),沿泗水直至彭城。前鋒曹仁陣斬陶謙部將呂由,大破其軍之后與曹操合兵,兵鋒直指彭城。
彭城一戰(zhàn),曹操麾下大將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樂進等親冒矢石,奮勇用當先。陶軍不能抵擋,只得退守郯城西南的武原縣。至此,在與曹操的對抗中,陶謙已經進入了全面的下風。其后曹操向東北進攻費、華、即墨、開陽,陶謙于郯城派遣別將救援被曹軍圍攻的諸縣,然而在曹操的運籌之下,救援各縣的援軍卻被曹仁率精銳輕騎一一擊破,除了開陽臧霸勉強守住之外,其余諸縣盡入曹操之手,曹軍所過之處,雞犬不留,徐州上下一片哀鳴。
眼看徐州危如累卵,袁紹終于派了歸順的手下田楷、劉備等人前往救援。此時,陶謙手下已無大將可用,又見劉備相貌威儀,為人忠厚,便將手下四千丹陽兵給了劉備。陶謙得了援助,曹操見人馬攻不下,便轉而引軍渡過泗水,南破取慮、雎陵、夏丘三縣,陶謙不敢率軍出擊,于是三縣盡皆被屠,泗水為之不流,城鄉(xiāng)各處,十室九空,不復人煙。
此時,郭圖在孫輕、王當以及三十名敢戰(zhàn)士的護衛(wèi)下,終于抵達陳留。孫輕、王當原本是張燕手下小帥,張燕歸順后,想把兩人安排到劉和軍中。不成想,劉和竟直接讓他們進了親衛(wèi)營,張燕當時也是感動不已,臨行之際千叮嚀萬囑咐讓兩人拋下舊念,尊劉和為主。兩人也不是傻子,看得清形勢,也感慕劉和的信任,留在了親衛(wèi)營。
在親衛(wèi)營的這段時間,兩人被徹底得震驚了一把。親衛(wèi)營里的人在軍中還有一個稱號:敢戰(zhàn)士。取得是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營中每一個人脫下衣服都有一身觸目驚心的傷痕,他們練得是殺人奪命的功夫,談得是戰(zhàn)陣之中分進合擊斬將奪旗的方法。這些人放到黑山軍中,至少都是個統(tǒng)領千八百人的小帥!卻都引以為豪地在親衛(wèi)營中做一個普通的敢戰(zhàn)士!據說親衛(wèi)營滿編是八百人,常山一戰(zhàn),八百人在劉和的率領下沖鋒陷陣,拖住了張燕后軍數萬人的支援,之后就只剩下來三百多個。聽到這里,孫輕、王當不禁涌起一股強烈的歸屬感!所以當劉和找敢戰(zhàn)士護送郭圖時,兩人主動請纓。因為他們覺得只有立下足夠的戰(zhàn)功才配入敢戰(zhàn)士營!
來到陳留的郭圖沒有貿然去找呂布,而是聽了劉和的囑咐,以冀州名士的名頭先去拜訪了張邈。此人果然如劉和所料對曹操心存不滿,一番交談明了郭圖的來意之后,已然對郭圖推心置腹,主動向郭圖說了同樣不滿曹操的陳宮、許汜、王楷等人。郭圖頓時大喜,按圖索驥跟其余三人一番暢談后,終于決定奉呂布為兗州牧起兵反曹!萬事齊備,郭圖才去了呂布的住處。
到了呂布府邸,被告知呂布剛練完武去沐浴了,于是便在堂上等候。不多時,屏風之后走出一人。只見那人身高九尺有余,高大威猛,虎目鷹鼻,行走之間一派鷹視狼顧,兇悍之氣透體而出,叫人不敢與之對視。郭圖見呂布走來,忙拱手一揖,“在下郭圖,拜見溫候?!?
“先生不必多禮。”不等郭圖說話,又問道:“不知先生前來所為何事?”
郭圖見呂布直切主題,也省得再寒暄,抬頭看了看左近,確定不會有人偷聽,這才上前一步,直視著呂布道:“溫候性情豪爽,在下也不多言。圖此次前來是想問溫候一個問題,不知溫候甘愿寄人籬下否?”
呂布聞言,目光陡然一凝,郭圖頓時感覺重山壓身,胸口處一陣氣悶,直欲窒息。然而他身負重任,只得強按著心中的悸動,低聲道:“溫候乃人中豪杰,如今天下大亂,群雄并起,溫候本當按劍雄視天下,如今卻反而受人轄制,可肯甘心?”
呂布仍然沒有說話,凌厲的眼神卻如同兩柄利刃欲把郭圖刮個通透。身上的壓力伴隨著沉默,越來越大。就連空氣仿佛也滯澀不動,郭圖心頭狂跳不已,冷汗沿著額頭滾滾而下,一橫心,咬破舌尖驅動僵硬的身體再次拱手一禮道:“溫候若甘愿為他人驅馳,圖唯死而已!若有心逐鹿天下,則圖援助溫候一臂之力!”
見郭圖如此作態(tài),呂布終于展顏一笑,伸手扶起郭圖,溫聲道:“先生何出此言,布如今困居此地,縱有通天之能也無處施展??!”呂布神情一變,郭圖身上的壓力瞬間煙消云散,雙腿頓時就是一軟,這一下,呂布倒是扶了個結實。
郭圖干笑一聲道:“溫候虎威如斯,圖一介凡夫,實不能受?!?
呂布大笑著扶著郭圖入座,“先生也是性情直爽之人哪!”轉而神情一肅,沉聲道:“先生方才說欲助我一臂之力,可是有什么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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