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河中燈來(2/2)
從內(nèi)到外,給他提供了一股極其古怪的力量。
他輕輕一甩,竟然把姚聽寒的胳膊甩開了。
這是……
看著自己手臂上若隱若現(xiàn)的龍身人首形狀的電花,梁晉哪里還不明白——
他真的借來了姚聽寒的雷神,用出了姚仙子的本領(lǐng)!
“你還說你不會修行!”
姚聽寒微微退后,睜大眼睛,驚詫莫名。
“誤打誤撞……誤打誤撞……”
梁晉打個哈哈,回憶剛剛使用神通的感覺,一邊繼續(xù)往河里看去。
姚聽寒狐疑地看了梁晉一眼,也不知是在猜測梁晉所說是真是假,還是在猜疑梁晉修為來歷。
見梁晉還是緊盯著蓮花河燈不放,姚聽寒道:“元宵花燈,男女之媒,他們用心良苦才制成花燈。梁相公不想說媒,但請不要打擾別人青春慕艾?!?
如此美麗精致的花燈,糊燈人一定用了很多的心去制作,怎么會有人想要破壞呢?
眼前這個捕快啊,可真是喜歡大煞風(fēng)景。
梁晉心有所慮,沒心情和姚仙子多做糾結(jié),解釋了一句,道:“那花燈有點(diǎn)不對,我看看里面是什么。”
姚聽寒卻搖了搖頭,呆呆的并不說話。她本就不擅與人多做交流,這時見梁晉如此煞風(fēng)景,更是不想多說什么。
梁晉道:“你是修行中人,眼力應(yīng)該比我好。那花燈有什么不對,你仔細(xì)看看,難道看不出來?你好好看看?!?
姚聽寒略有不信,面具眼洞里的眸子往河里看去。
梁晉瞅準(zhǔn)機(jī)會,將手中石子加持上雷神電弧,瞄準(zhǔn)花燈,“咻”地彈了出去。
“碰!”
石頭正中花燈,那合攏的一圈花瓣登時被砸開,蓮臺露出。
河水中月影斑駁,托著搖搖晃晃的蓮臺。蓮臺之上,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沐浴在月光下。
“人頭!人頭!”
“?。。。?!死人了?。。?!”
河岸兩邊頓時鬧哄哄一片,不少人都被嚇了一跳。
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盛放在蓮花河燈上,確實(shí)詭異萬分,極其可怖。
天上的月光灑落,披在頭顱上面,竟然使那腦袋上的血有了些許光澤。哪怕是河水中的粼粼波光,都沒有血上的反光亮。
在這顆人頭的襯托下,周遭的花燈,也一下子顯得詭異起來,仿佛在拱衛(wèi)著這座蓮臺,護(hù)送著蓮中人頭,順流而下。
也難怪河水兩岸的人看到人頭,一個個嚇得驚叫變色。
而梁晉看到那頭顱,心里卻只是道:果然。
就知道河里暗紅的漣漪,不會沒有問題。
他留意到姚仙子狐妖面具后面的眼神變了一變,突然朝那頭顱遙遙伸出了手。
然后那殘破蓮花河燈上的頭顱,便一下子飛了起來,略過青龍河的上空,到了姚聽寒手中。
隔空攝物!
修行中人果然不愧是修行中人,梁晉有些眼紅了。
那頭顱是一顆中年男子的腦袋,腦袋上滿臉血污,七孔里流出的殷紅血水不知道怎么弄的,抹了滿臉。不過頭發(fā)倒是沒有受到沾染。
姚聽寒就是提住了那顆腦袋的頭發(fā)。
一個仙氣飄飄、戴著狐妖面具的女人,手里卻提著一顆似乎還欲滴血的人頭,這場面怎么看怎么怪異。
尤其這個女人,看向人頭時,還如此得專注。
“你認(rèn)識?”
梁晉觀察姚聽寒眼神有異,問道。
姚聽寒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散人袁修道……是我啟蒙恩師。當(dāng)初就是他教我修行入門的。他早先離開京城,我……已經(jīng)數(shù)年沒有見過他了,還以為今生都再見不到他。只是……只是為何……”
熟人?
早有預(yù)謀,還是巧合?
梁晉眉頭微微一皺。
姚聽寒說到這里,忽然間哽咽起來,之前的冰冷和疏遠(yuǎn)一瞬間消失不見。她已然顧不得許多,聲音被震驚與悲傷填滿。
“節(jié)哀吧?!?
梁晉說了一句。生離死別,他已經(jīng)見過了不知道多少,也沒興趣去撫慰姚小姐悲傷的心靈。
不過看來仙子也只是個稱呼,那副高冷,到這種時候也維持不住,事到臨頭,還是止不住悲傷。
他看了眼頭顱的下方,血還沒干的半截脖頸凹凸不平,從內(nèi)里陷出了血肉。但是邊緣皮肉和中間頸骨卻平整光滑。
血肉外陷是頭顱被空懸半空自然下墜引起的,邊緣皮肉和頸骨切口平整,已經(jīng)能夠完全說明問題——
殺死姚仙子啟蒙恩師的人神通了得,而且要么懂得精于切割的神通,要么有一口鋒利至極的刀。
這一刀,可真是既快又準(zhǔn)。
姚聽寒一咬牙,就要躍橋而出,往上游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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