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節:手眼合一(1/2)
與文武判官一起將一眾惡鬼打回原位,再經過八熱八寒,便已到孤獨地獄。
孤獨地獄只有一層,陰暗無比,卻又有一絲光亮。
它是一個非常廣闊的平原,無邊無際,平原之上,到處都是巨石。
這里有一些相貌極丑的獄卒,人頭卻狗身,兩鬼卒抬起兩塊大石頭,將惡鬼放在中間,然后一直擠壓,最后兩塊石頭合攏。
這在當中,聽到的自然是嗷嗷的慘叫,還有骨頭碎裂的聲音。
當然不僅僅只這兩個鬼卒,是無數鬼卒一起擠壓。
看到這里,我感覺這就像擠在我身上一樣,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普通人若擠成這樣,定會五臟俱裂開,血流一地,暴斃而亡。
但它們卻不會死,或許達幾十萬年之久,竟然慢慢地兩個石頭合在了一起,而它們也永遠地長在石頭之中,這這段時間,不能吃飯,更不能動。
其實在這樣的環境中,黑暗一點會更好,或許能讓人忘掉一些孤獨,但是卻又有一絲光亮,給人希望,然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斷希望又失望,直至絕望,從心理上會讓他們更加孤獨,比孫悟空壓在五指山下更苦不堪言。
八熱八寒已讓我感到恐懼,這里更讓人無比絕望。
最后便來到了近邊地獄。
八熱與八寒相對,而孤獨與近邊相對。
孤獨地獄是平原,而這里是苦海。
滿目的黑色汁液,不斷翻騰著黑色浪潮,發出“嘩嘩”的聲音。
我們就站在岸邊。
這里的鬼卒是鐵喙鴉:一只巨的烏鴉,張開嘴巴,咬著人臉,便撕扯下來,行使削臉之刑,然后將臉扔在岸邊,人則推入苦海之中。
推入苦海后,那些人急忙向岸邊游來,尋找自己的臉。
但是這岸邊就近在眼前,卻怎么也游不回來,同時身上開始不斷冒著氣泡,猶如在硫酸之中。
文判官說:“苦海的水,腐蝕無比,但不會把他們腐蝕的一點也不剩,而是會永遠讓他們感覺無數蟲子在身上撕咬,他們現在想的,不是尋找自己的臉,而是想回到岸上,但這不可能。”
聽到這里,我不禁嘆氣,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但在近邊地獄之中,則是童話。
生前壞事做盡,既然不想回頭,那么在近邊地獄之中,就永遠讓你無法回頭。
也正應了一句話,身后有余忘縮手,身后無路想回頭,只是悔之晚也。
武判官說道:“地獄中的殘忍獄卒,其實就是真實眾生,因其業果至此受報,地獄中熊熊烈火,極地寒境,孤獨心理,以及近邊地獄,這一切都是惡心惡行業力因緣所造,它們原本并沒有。”
雖然他這樣說,但這里實在不能直視啊,能從上看下來,我感覺我太厲害了,但是瞬間感覺以后不會再愛了。
讓自己穩定了一下心神之后,我來到了那些臉前。
那只大烏鴉將人們的臉一一的咬掉,不過這些臉,根本不會動,也不會跑,完全就是死臉,有些像女孩子做的面膜。
“判官,它們是死掉的,怎么會有生命呢?”我問。
判官搖頭說道:“這件事,我們也不知道,準備調查。”
葉子暄問:“判官,你們平時是怎么處理這些臉了呢?”
“它被當作在忘川之前的水晶蘭肥料,或者黃泉附近彼岸花肥料。”判官答道。
我突然感覺我想吐——我們進來時喝過的那些泡過彼岸花的茶,早知是二皮臉當肥料,我是死也不會喝的。
“那么,二皮臉把姣兒放在了何處?”我問。
“姣兒?”
“她的全叫周姣。”我說。
文判官當下翻動生死薄說:“你所說的姣兒如果肉身與魂魄不能分離,她是無法來到地府之中,一但來到地府,必將身亡,而生死薄上面,她并沒有死,所以她還在陽間。”
聽到這里,我不禁松了一口氣。
如此看來,那些二皮臉被鬼卒主動扔到城外,不知道因為什么機緣而活了過來,從此就流落人間,準備奪取幽冥靈珠逆襲,所以屢屢犯案。
如今終于奸計得成,不過仍然是走狗一只,而且他***還做了一個修煉邪術的泰國和尚的走狗。
不過細想一下,也明白,它們是怎么活過來的,完全不必驚訝,因為它們的主人,生前就是無臉無皮的無恥小人,所以再生能力強,當然,這是玩笑。
我感覺應該是,它們當肥料,如果沒有被小晶蘭或者彼岸花吸收,反而吸了水晶蘭與彼岸花的養分,那么也可能是它們活過來的原因之一。
不過目前至少我知道姣兒還活著,姣兒肉身與魂魄未分,姣兒還在陽間。
所以現在出這十八層,抓一只攻城的二皮臉問一下,或許就知道姣兒被它們藏在了哪里。
這里我實在不想再多呆,便與葉子暄,還有小黑曾佳一起來到點將臺。
文武判官則留下繼續工作。
在來到點將臺前時,我也終于明白了成仙的好處,哪怕像張天師一樣,生活條件不是太好,煉丹幾乎熏成紅眼病,但也總比這里經受冰火兩重天,經受孤獨,經受苦海卻不能回頭要強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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