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節:小試身手(1/2)
飯店老板一看我們的穿著就知道是周圍除了富士康之外,最大工廠的工人,這是他主要的客源,當然非常熱情,急忙讓進了二樓一個大包廂。
我們二十八個人,坐了四個大桌子,每個桌子上七人。
坐好之后,就是最麻煩的一道程序:點菜。
服務小妹拿著菜單,讓我們點。
菜單傳了一圈誰也沒點,大家看著我,讓我點。
這里在坐的,最大的大哥,不過有三十五六歲,最小的兄弟有個十六七,非主流的發型,我通過他們的眼神,看到了他們對我的尊重。
說句心里話,半年之前,我不過是在路邊吃個飯還怕被砍的膽小鬼,如今坐在這個位置——雖然這并不是我想要的位置,但目前這種場面,我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我拿著菜單說:“大家隨便點,你們這樣客氣,弄的我倒生分了。”
隨后又把菜單傳了過去,大家這才開始一邊說笑,一邊點菜。
這時組長說:“老大,說兩句。”
我本來有很多話要說,但是他這一說,我卻一下子說不出來了。
原因就是他們就是工人兄弟,不是黑幫,他們平時被別人欺負,沒人出頭,如今我只不過是說了幾句硬話,就被他們奉若神明,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
但最后還是憋出了幾句話:“這樣吧,大伙今晚不要喝太多,明天還要上班,今晚咱們就是聯絡感情!”
組長這時站起對大伙說:“不能喝太多是不假,但是我們得每人敬老大一杯,是老大讓我們第一次揚眉吐氣!”
我急忙說:“別這么說,大家賺錢都不容易,賺的錢要么養兒養女,要么孝敬爹娘,要么留著娶媳婦,憑什么讓新東的人白白拿去?”
“對,老大的說對,以后我們不能讓新東的人白白期負。”組長說:“那你們還愣著做什么,快來敬酒啊!”
我雖然嘴上說不能讓新東白白欺負,但我內心還有些后怕,怕張麻子這家伙反撲,畢竟他這幫混子有的是時間,而我們哪有那么多的時間陪他們玩?所以便說:“別多喝了,先吃,吃完快點回去。”
后面的那句以防有變,沒再說出來。
雖然我說少喝酒,但這幫鳥人死命的要敬酒,還好只是啤酒。但我依然有些后悔,不如把葉子量的那個什么醉牛拿過來。
大家吃著,喝著,當氣氛完全放開時,便HIGH了起來,畢竟大家都是年輕人,這個場合喝點小酒,一上頭自然興奮,尤其是那個非主流,更是拿著酒瓶子要給我們唱歌。
他說唱歌,我們就讓他唱,于是他說他就唱一首歲月無聲。
千杯酒已喝下去都不醉,何況秋風秋雨
幾多不對說在你口里,但也不感觸一句
淚眼已吹干,無力再回望
山不再崎嶇,但背影伴你疲累相對
……
當他唱到:“還有多少心碎,可否不要往后再倒退,讓我不唏噓一句,白發已滄桑,
無夢再期望,山不再崎嶇時,
其他人,會唱的,便拿著酒瓶子當麥克風一起唱了起來,不會唱的也情不自禁地跟著哼。
雖然唱的并不好聽,跑調簡直跑到姥姥家了,但是都忍不住再唱。
雖然這里只是普普通通的聚會,我們每人的花費最多不過三十塊,但是這種感覺,哪怕是在迪拜的酒店里也尋找不來,這是最真實的感情流露,沒有偽裝,只是盡量打開心扉。
在工廠中,尤其是在這幾乎沒有女人的工廠中,大家的無聊可想而知,只有借助這歌聲,表達自己的心聲。
就這樣,一直鬧到十點左右,我們才從飯店中走了出來。
二十八個人,喝了三百瓶啤酒,因此每個人都有些小醉,直到走出飯店外時,一股冷風吹過,才略微清醒一些。
“啊……”非主流又大聲叫了起來。
然后大家一邊走,一邊叫一邊笑,這時那個突然跑到隊伍之前,說:“我再給大家唱首歌,掌聲鼓勵一下。”
我們不禁鼓起掌來,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唱道:“
在雨中漫步,藍色街燈漸露
相對望,無聲緊擁抱著
為了找往日,尋溫馨的往日
消失了,任雨灑我面
難分水點淚痕,心更亂
……
非主流這一唱,大家又開始跟著唱,在我們回去的這段路上,我相信撒滿了快樂的種子。
我真的非常高興,我高興不是因為我今天成了那條線上的老大,而是因為今晚的氣氛,除了上次與包租婆還有二龐,姣兒,與鐘正南在一起,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溫馨的感覺了。
我知道,在這條拉線上,我可能也干不長,但是只要有我在,兄弟們不會受委屈。
快樂總是如此短暫,當我剛想到這里,突然之間一輛金杯車停在了我們前面。
車門打開,一群人就沖了出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有麻煩,急忙大叫了一聲,各位兄弟讓開。
但已經晚了,首當其沖的就是那個非主流,被那群摁到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對方不知道多少人,總之就是一群。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