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不想每天看你難過(1/2)
在劉敬信等人帶有遺憾和失落收拾好一切設(shè)備開車離去的時候,在一個不是很容易被人注意到的角落里,有三個男人默默地注視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許久都沒有離開。
這三人一個高個子,一個中等身材,一個是身材胖到走樣的中年禿頂男。
“我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寶玔笑啊。”一個古銅色皮膚的高個子男人忽然發(fā)出一聲感慨。
站在兩人中年的一個胖中年人表情復(fù)雜地點了點頭:“走吧,不看了?!?
三人走到不遠(yuǎn)處的路邊進(jìn)入一亮黑色帕薩特,緩緩行駛到那家工廠的門口,并在出示通行證之后順利進(jìn)入到廠區(qū)內(nèi),輕車熟路地開到了唐寶玔所在的那間廠房。
廠房里面到處都是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那么蚵暎姾傅淖汤猜?,以及工人們彼此交流的呼喊聲?
有人看到那名胖中年人,連忙招呼道:“快喊二老板一下,老板來了?!?
胖中年人從旁人手中接過黃色安全帽,一路板著臉往里面走,對已經(jīng)完工和正在制作的部分非常嚴(yán)格地進(jìn)行檢查,并聲音嚴(yán)厲地對附近的工人進(jìn)行指正。
“你這個漆不行,焊縫和焊渣都沒有打磨,漆噴上去跟得了皮膚病一樣,趕緊給我打磨了重新噴!”
“這風(fēng)管誰搞的,告訴你要在彎頭和直段加法蘭的,誰讓你直接焊的?切了,加上法蘭,用單面膠密封,用螺栓連接!”
“喂!上面的,超過兩米要系安全繩不知道嗎?你干什么呢?耍雜技呢?”
“……”
胖中年人一路沉著臉按照安裝規(guī)范進(jìn)行著一項項糾正,從一樓走到三樓,正看到坐在一摞方鋼上發(fā)著呆的唐寶玔。
如果換做以前,他肯定是要發(fā)火的,但今天卻不一樣,他竟有些心疼。
他走過去,默不作聲地坐到了唐寶玔身邊。
旁邊的工人們正在焊著平臺,跟隨老板過來的高個子快步走過去將那幾個工人喊去了別的地方,并一聲不吭地退了下去,讓偌大的廠房三層里,只剩下唐寶玔父子二人。
“爸,你們來了?!碧茖毇[扭頭看了一眼父親,然后又移開視線,低頭看著腳底下的鋼材邊角料發(fā)呆,好像那上面有什么特別能吸引他的東西一樣。
胖中年人掏出煙,和兒子一人一支點燃,他深吸一口,將混雜了電焊味兒的濃煙吸進(jìn)肺里,然后長長呼出。
唐寶玔愣愣地看著手中那支煙,沒敢抽。
別看他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雖然他也抽煙,但他還從來不敢在自己父親面前抽煙,都是私底下偷偷抽。
“抽吧,今天我不說你,我想跟你好好談?wù)勑摹!碧聘该鎺Т认槲⑿Φ卣f道。
唐寶玔皺了皺眉,猶豫了片刻,抬起手輕輕吸了一口煙。他真擔(dān)心這一口煙抽下去,他老爹會跳起來抬手抽他后腦勺。
果然,唐父抬起了右手,但卻沒有打唐寶玔,而是輕輕拍了拍唐寶玔頭頂?shù)陌踩薄?
“兒子啊,你還記得嗎,當(dāng)初你說你想去京都玩音樂,我那么阻攔你,甚至要跟你斷父子關(guān)系了,可你還是偷偷摸摸地跑了,跑去了好幾年,除了偶爾你會給你媽打個電話,連過年都不回家?!?
唐寶玔苦澀一笑,面露愧疚道:“那時候我太幼稚了,不懂事。不過沒有那時候的叛逆,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不會這么踏實吧?”
“你真的喜歡這樣的踏實嗎?”唐父忽然問道。
唐寶玔怔了怔,竟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與其問他是否喜歡現(xiàn)在這份踏實,不如問他是否甘心這樣的生活。
喜歡嗎?甘心嗎?
唐寶玔用力吸了一口煙,嘆氣道:“可每個人的生活不都應(yīng)該是這樣的嗎?”
“雖然你嘴上這么說,但我知道,其實你很討厭現(xiàn)在的生活,難道不是嗎?四年前,你從京都失魂落魄地回來,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悶了一個多月,我和你媽都擔(dān)心你會出事,天天盯著你。我倆都沒想到,當(dāng)你從房間出來之后,竟然完全變了個人一樣,竟然答應(yīng)來幫我的忙。這一晃,四年過去了,我從那天開始,再沒看到你真心地笑過?!碧聘冈秸f情緒越低落:“這四年來,朋友找你喝酒你不去,親戚給你介紹女孩子你也不去,你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全國各地的到處跑。我和你媽一開始還以為你是事業(yè)心重,但后來我才看明白,你是在用繁忙的工作來麻痹自己。”
唐寶玔搖頭道:“爸,沒你想得那么復(fù)雜,我只是知道了自己該在哪里,該做什么而已。這是很多人一輩子都想不通的事,我挺幸運的,才二十多歲就想通了?!?
“你真的想通了嗎?”唐父目光灼灼地盯著唐寶玔,好似要看穿唐寶玔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
唐寶玔避開唐父的目光,低頭繼續(xù)抽煙。
過了好一會,唐父嘆氣道:“去吧,我還年輕,不急著讓你回來接班。你還年輕,再去拼一次吧。”
唐寶玔渾身一抖,指尖的煙灰滑落,碎在腳邊。
“我不可能回去了,當(dāng)初離開,就沒想過要回去!”唐寶玔語氣堅定地說道。
“你知道嗎?兒子。四年了!這四年來我只在今天看到了你真正開心的樣子?!碧聘赶氲絼倓偺茖毇[在舞臺上發(fā)光發(fā)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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