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彭柯南的心聲(1/2)
“我沒明白你的意思。”劉敬信皺眉道。
那人面露不舍的用目光掃過整個房間,最后落在了劉敬信的臉上,很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然后竟然什么都沒有說,轉身便向外面走。
劉敬信愣愣的站在空蕩蕩的房間中,看了看手中那一串鑰匙,又看了看那人離開的方向,猶豫片刻,快步追了出去。
他來到喧囂的街道,焦急的左右顧盼,終于找到了那人,于是小跑著追了上去。
“你等一下。”劉敬信追到那人的旁邊。
對方停了下來,扭頭看著劉敬信,臉上是已經無法掩蓋的失落,眼圈的煙熏妝竟然已經花了,眼眶內還有霧蒙蒙的水汽,看樣子好像剛剛哭過。
“你怎么了?”劉敬信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我挺好的。”那人說著,扭頭繼續往前走。
劉敬信連忙跟上,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人為什么要平白無故的把排練房免費給他用。從這人前后的表現來看,這背后一定有著什么故事。劉敬信不是那種喜歡平白接受恩惠的人,他想要把一切問清楚。
不過,從這人當前的狀態來看,劉敬信就算一直追問,也不可能問出個結果,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逼著人家把鑰匙收回去。
于是,劉敬信換了個方式,跟上那人問道:“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彭柯南。”對方答道。
劉敬信道:“我還沒有對你表示感謝,如果方便的話,我請你喝酒吧。”
彭柯南聞言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劉敬信,猶豫了好一會才點頭道:“可以。”
劉敬信暗暗松出一口氣,知道對方同意跟他喝酒,就一定有的談,于是立刻帶著彭柯南就近找飯店。
這條街區因為密布酒吧和KTV,幾乎整夜不安寧,所以路邊小店特別多。
兩人隨便找了家大排檔坐了下來,點了幾個小菜和一箱啤酒。
因為彭柯南不說話也不搭話,所以兩人一開始都很拘謹,沒聊什么話。
讓劉敬信沒想到的是,彭柯南不等菜上來就開始一個人悶頭喝酒,幾瓶啤酒下肚后,竟然摘掉了鼻環隨手丟進旁邊的垃圾桶,低頭小聲啜泣著揉亂了發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劉敬信在一旁看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想要安慰幾句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默默在旁邊陪著。
彭柯南哭了一會,起身道:“對不起,我去一下衛生間。”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彭柯南才略帶醉意的回到位置坐下,他的頭發已經用水全都壓了下來,濕漉漉的好像剛洗過頭一樣,臉上的煙熏妝已經全部洗掉,臉頰側邊還沾著碎紙屑。此時劉敬信才注意到,彭柯南的鼻子上面并沒有打洞,那么他之前丟掉的鼻環應該只是為了配合演出準備的裝飾品。
這一次不需要劉敬信開口,彭柯南仰脖喝了一大口啤酒,把酒瓶“咚”的一聲放在桌上,主動開口道:“你覺得就現在這環境,玩樂隊有出路嗎?”
劉敬信聞言怔了怔,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些年有無數搖滾樂隊解散,帶著遺憾和不甘。
在整個華語樂壇,每年都會有幾個歌手通過好的契機熬出頭,但幾乎沒有一支搖滾樂隊真正走進公眾視野并被接受。甚至有很多一線歌手私底下組建起了搖滾樂隊,出的歌反而不如歌手單獨出的EP受歡迎。
說起來真是有些難以理解,無論哪件樂器彈得好,哪怕很難熬出頭,但怎么都不至于混不上飯吃。可偏偏幾個人湊在一起組建成樂隊,一起做原創搖滾樂,就很容易餓死。
玩搖滾樂或許會有出路,但玩樂隊好像真的很難出頭。
劉敬信不是不知道彭柯南那個問題的答案,他只是不想說。
彭柯南苦笑著搖了搖頭,又仰脖喝了一大口酒,面露苦澀微笑的道:“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我也是玩樂隊的。玩樂隊本來就小眾,而我們樂隊又是朋克風格的,在國內根本就沒有生存環境。我們樂隊組建了一年半,鼓手回去子承父業當小老板去了,吉他手回老家去當公務員了,整個樂隊現在只剩下了我一個人,而這還是我昨天排練的時候給他倆打電話才知道的。可笑不可笑?樂隊解散了,我竟然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劉敬信看著眼前的彭柯南,腦中浮現出的是張遜摔撥片給他的畫面,他感覺鼻子酸酸的,對彭柯南的心情感同身受。
彭柯南嘆了口氣,繼續道:“其實我不怪他倆,我也知道,我們這么繼續玩下去,也不可能玩出什么名堂。我已經看開了,知道確實到了該放棄的時候了。只是,我是真的很不甘心啊!兄弟,你告訴我,搖滾是不是死了?”
劉敬信猛的抬頭,目光堅定的盯著彭柯南的雙眼,語氣堅決的道:“搖滾沒死,也不可能只活在咱們這些人的心中,我相信它還會重鑄曾經的輝煌,再次成為主流音樂,而不僅僅只是少數人的烏托邦。”
彭柯南一定是喝多了,也一定是壓抑太久了,否則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如果搖滾死了,為什么每當Beyond的歌聲響起時會引起大合唱?為什么五月天的演唱會一票難求?為什么在很多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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