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影對她的感情，遠(yuǎn)比她身邊任何一個人都要深和重，他在她生命里整整存在了二十幾年。
    他們間，同時存在著親情友情甚至是愛情，風(fēng)影還是為她死的。
    秦寒越知道，風(fēng)影的死，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釋懷了。
    喬影：“我以為他的死是意外，于是我和暗影交易，拿百分之八十的基因換自由。”
    “他一直想過普通人的日子，他都規(guī)劃好了，連住什么樣的房子都想好了……我本來打算脫離暗影后替他完成心愿的。”
    可風(fēng)影的死沒能讓她成功離開暗影，反而讓她主動進(jìn)了那實驗室。
    雨點不斷擊打著窗戶，聽完一切的秦寒越?jīng)]有出聲。
    喬影卻是主動問他：“你不問問我和風(fēng)影之間的感情嗎？”她看向他。
    秦寒越對上她的雙眼，微搖了搖頭，本不想問，可終究沒抵過內(nèi)心的私欲，他道：“他愛你。”
    喬影默了默：“我知道。”
    秦寒越問她：“那你呢？”
    喬影想了想，而后很坦然地告訴他：“他如果提出要和我結(jié)婚生子，我想我不會拒絕，原本就是要跟他一起過一生的。”
    秦寒越內(nèi)心五味雜陳，卻也很快釋然，他們兩人的感情如此，即便喬影和風(fēng)影在一起了，也是情理之中的。
    何況聽她這么說，她對風(fēng)影還沒來得及產(chǎn)生男女之情，即便只差一步之遙。
    他也該背地里慶幸了。
    而喬影愿意向他全盤托出，連重生這樣的事都告訴了他，無疑是對他感情最好的回應(yīng)。
    他還有什么不滿的？
    靈魂重生、風(fēng)影的死、她自己的死，暗影的仇，喬影全程平靜地將這一切講述。
    可之后，她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會兒，她已經(jīng)一個人坐在那兒，坐了快四個多小時了，外面雨還沒停。
    小房間里只亮了一個小臺燈，沒什么光亮。她整個人陷在陰影里。
    兀自消化著這一切的秦寒越不敢出聲打擾她，只能默默陪在一邊。
    一直盯著某處出神的她，忽然將目光轉(zhuǎn)到了他臉上。秦寒越被盯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到。
    他輕聲問：“怎么了？”
    他摸了下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半晌，喬影說出一句：“我在想，怎么勸你回京城。”她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
    秦寒越臉色微變，當(dāng)即道：“不回。”
    他十分肯定地告訴她：“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喬影又道：“我本來想直接丟下你的。”
    秦寒越被她這話弄得竟一時失語，有些難以接受，過了一小會兒，才問：“那為什么沒丟？”
    喬影直白道：“怕你蠢到為了找我，而到處去找暗影。”
    這事秦寒越絕對干。
    就聽他問：“暗影總部在哪兒？”
    喬影：“問這個做什么？”
    秦寒越：“你失蹤了，我就去那找你。”
    喬影：“這是威脅？”
    秦寒越：“是。”
    喬影輕扯了下嘴角。
    “你只要回到京城……”喬影微微頓了下，“你只要不跟我待在一起，你就什么事都不會有，把他們逼急了，他們真敢殺了你。”
    沒等秦寒越說話，
    喬影接著道：“我不知道暗影有多少個風(fēng)影又或者是其他人的克隆人等著我，就是死，我也要殺了暗影首領(lǐng)。”
    秦寒越也清楚地告訴她：“我如果怕死現(xiàn)在聽你的走了，當(dāng)初我就不會去沙漠找你。”
    喬影看著他，沒再說話。
    兩人就這么對視著，隔著短短幾米的距離，像是在無聲地僵持，又像是妥協(xié)、達(dá)成一致協(xié)議后的一種相惜。
    到底是哪種，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秦寒越卻在患得患失，明明離得這么近卻又覺得那么遠(yuǎn)，總感覺下一秒她就會消失。
    很顯然，妥協(xié)的是喬影。
    覺得在僵持的是秦寒越。
    良久，喬影從椅子上站起身。
    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秦寒越一顆心暗暗提起，卻見她并不是朝著門走去，而是去到了窗臺前。
    她推開了一小扇窗，外面大雨停了，此刻下著濛濛細(xì)雨，在光線下，看得一清二楚，跟霧似的。
    喬影伸出手去，攤開手掌接了一手的濕冷。
    秦寒越走過去，站在了她身旁。
    遠(yuǎn)處的鐘樓敲響了夜間十二點的鐘聲。
    喬影的說話聲跟在鐘聲后，她道：“秦寒越，過年了。”
    秦寒越才想起，國內(nèi)今天是大年夜。
    他心里的不安，因為喬影的這一句話而消散些許，他傾下身去在她鬢角輕輕一吻，退開少許，應(yīng)她：“過年了。”
    喬影轉(zhuǎn)頭看他。
    目光對視過后，沒有預(yù)兆地，她忽然伸手摟抱住他的脖子，吻上他。
    她的吻來得突然、而又激烈。
    秦寒越錯愣，身體卻是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yīng)，他將人一把摟抱住，用力地回吻她。
    兩人激情擁吻。
    她的吻毫無技巧和章法，像是在發(fā)泄著內(nèi)心的某種情緒，讓秦寒越竟招架不住，怕傷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