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傾訴(1/2)
池謹言靜靜地坐在岑夏身旁,那雙深邃的眸子中,既蘊含著無法言說的痛苦,又透露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憎恨。
在他望向岑夏的那一刻,眸子中閃過一絲柔情,很快被某種力量剝奪,只余下了一片荒蕪。
他輕聲呢喃著,每一個字都是從心底深處艱難擠出的嘆息:“我做了這么多,為何你仍想要逃離?”
每一次面對岑夏,心中總是涌現出那份復雜的情感,讓他無法自持。
池謹言自己也不知道,他對岑夏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喜歡嗎?
卻又好像不是,有太多的糾葛和矛盾,與對顧夏的感覺截然不同。
顧夏與其他女子與眾不同,不貪名圖利,直到兩人在一起時,他才發覺愛情也不過如此,平淡又乏味。
于是,他將重心放在工作上,顧夏離去他才明白,自己對她有些虧欠。
沒有做好一個男朋友的職責,甚至是見面都少得可憐,他將那份遺憾轉嫁為仇恨全部投注在岑夏身上。
可如今對岑夏又是怎么回事?她總是能夠輕易點燃自己的怒火,若是喜歡心中為何有無盡的恨意?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撫摸她,卻又在即將觸碰時停住了手,轉而輕觸她的左耳。
“你為什么不肯給我機會補償你呢?”他的聲音低沉又無奈。
每次他講話時,總是能注意到岑夏暉微微側過臉龐,他以為她是不想聽,原來竟是在努力聽清楚他的話語。
想到自己曾經的行為給她帶來了無法挽回的傷害,池謹言的心中涌起無盡的痛楚。
他閉上酸澀的雙目,不過他并沒有起身離開,只是靜靜坐在她左側的椅子上。
片刻的沉默后,他開始向岑夏傾訴:“我實在是分不清,對你的恨意究竟有多深,又是為什么而恨,我也不明白,是從何時開始,如此在意你對我的態度,
或許是那天系上你親手為我挑選的領帶開始,每次當我動搖時,你一次次脫離我的掌控,讓我對你的憎恨愈加深重。”
池謹言仔細端詳著她,她依舊如此安靜沒有絲毫觸動,腦中幻想著岑明來時不知說了些什么她竟會有回應。
他的心便被緊緊揪住,對岑夏的感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控制,這種矛盾的情感令他無比疲憊。
冷靜地理了理頭緒他又繼續說道:“我是真的后悔沒讓你參加母親的葬禮才會策劃這一切,我并非有意戲耍你,
我以為我做得天衣無縫就不會被發現,那樣就能改變你對我的態度,那個孩子……”
提到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他的聲音變得顫抖,掙扎與痛苦最終化為一句懺悔:“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明明可以有機會靠近,卻因我的固執和自尊心讓你越推越遠,我親手將自己放下的仇恨交到你手上,可我……”
他頓住了,那句話卡在咽喉,怎么也無法開口,他的內心掙扎糾結半天,依舊不肯認輸地說出深藏于心的話語。
屋內,池謹言的嘆息聲一次又一次響起,夾雜著無法言說的哀傷。
他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獨有一番魅力,“知道你最吸引我的是什么嗎?我這一生所遇到的女人,無不是為了名利錢財而來,
她們的眼中只有欲望,沒有真心。
而你,卻是我永遠無法征服的女人。
你的眼中永遠透著我看不懂的深意,你內心暗藏我無法觸及的堅韌,更重要的是你的目光從未落在我身上,正如我從未看你一眼一樣。”
他將最后那幾個字深深咀嚼,滿是苦澀。
隨后幽深的眸子落在了岑夏的左手上,那只手纖細修長,完美的不可挑剔,他懊悔地搖了搖頭,聲音越發顫抖,“還沒有聽你好好彈琴,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隨著最后一聲嘆息在空氣中回蕩,他的神情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再次將自己偽裝進厚重的軀殼中,他微微抬起頭,目光如炬直視她的臉,
聲音冷若冰霜,決絕殘酷:“我向來不喜歡被人威脅,你是頭一個,欺騙我,一次又一次,你說我怎么可能放你走?岑夏,你就是化成灰也得由我親自為你挑選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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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永哲接到電話去而復返。
他猜測林姨可能將剛才發生的事告知了他。
再次推開病房的門,一股沉悶的氣氛撲面而來,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池謹言仍坐在岑夏病床前的沙發上,目光冷冽地注視著他,嘲諷道:“莫永哲,你倒是很喜歡樂于助人。”
莫永哲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我只是想讓自己的愧疚減少一些,岑明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很快就會離開。你還想怎么樣?”
池謹言對他的話不予理會,提起岑明,他的手掌不自覺地收緊,試圖將那團在胸中肆虐的無名怒火壓制。
岑夏可能會因為岑明的到來有所反應,可他絕不會讓岑明來喚醒岑夏。
沉默片刻,他才沉聲說道:“岑夏,一直沉睡不醒,醫生提出一個建議,說是可以嘗試用催眠的方法來喚醒她,我特地找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莫永哲一聽,立刻皺起眉頭,滿臉的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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