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悲痛(1/2)
父親的話像一道閃電,瞬間擊穿了她的心臟。
她呆立在原地,緩緩垂下手臂,手中的手機仿佛變得沉重無比。
門扉輕啟,池謹言步伐沉重地走向她,面色凝重,醫院打來電話是關于她的產檢的消息。
一踏入房間,他便捕捉到岑夏那雙含著淚水的眼眸,突然意識到什么。
見到他,岑夏的手一軟,手機從掌心滑落,砸向堅硬的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只覺得一陣眩暈,身體失去平衡。
池謹言見狀,心中一陣慌亂,迅速伸手想要穩住她的身形,眼眸閃過一絲灰暗,卻又由著她重重地倒了下去。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身旁卻無一人,只有小腹傳來的陣陣疼痛,她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她勉強支撐起身體,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去找母親。
岑夏緊握著走廊的扶手,額頭的汗珠匯聚成細細的水珠,滑落臉頰。雙腿沉重地艱難前行,她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母親會毫無預兆地……
突然,似乎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掠過。
她想要叫住那個人,卻被護士急忙攔住,想要攙扶又被她拒絕。
邁動腳步,步履艱難地朝那個方向走去。
“池謹言,你怎么這么狠心,那是你的親骨肉啊!”莫永哲的聲音充滿憤怒與不解。
池謹言冷漠地回應道:“莫永哲,這件事與你無關?!?
“你?!蹦勒鼙凰艘幌拢S即他的聲音更加激動,“如果你不想留下來這個孩子,為什么要欺騙她?”
池謹言眼中的憂傷并未讓他看見,他垂下眼眸,“隨你怎么想。”
“隨我怎么想?要我想,你根本就不信她是無辜的,虧我還得跑去替你解釋,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幫你?!蹦勒軕嵟南胍钢哪樅煤玫牧R醒他,卻又忍住。
屋內寂靜無聲,池謹言并沒有回答,他所做的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深埋心底的仇恨之火雖早已暗淡,但他對岑夏的怨恨卻如影隨形,從未停歇。她總是無聲無息地吸引著他,讓他如同飛蛾撲火般不斷地沉淪。
如果不是昨夜偶然聽見,她在夢中囈語依舊呼喚著那個男人的名字,他或許不會如此決絕。
她是為了那個男人才會嫁給他,當岑夏走進他的心扉時,他才驚覺自己對此事如此介懷。
他決不能讓自己對岑夏產生一絲一毫的情感,那將是否定他的過去種種,更不允許精心布的局只有他淪陷,也絕不會承認這份感情。
岑夏在門外,身體如同被抽干了力氣,緩緩滑落在墻角,雙手顫抖著捂住嘴巴,生怕發出半點聲響。
莫永哲不再說話,讓她心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掙扎著想要起身,逃離這里,卻雙腳發軟,幾次都未能站穩。
緊咬牙關,她硬撐著站起身,顧不得小腹疼痛,跌跌撞撞地朝著病房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尖刀上,這一切都比不過心中的疼痛。
終于走進了病房,她終是無力地癱軟在床邊,眼淚無聲地流淌。
莫永哲率先進門,一眼便瞧見她坐在地面上,即便有地暖,可對于一個剛剛做完流產手術的人還是不適合。
岑夏瞧見他,努力壓下內心的痛苦,掙扎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雙手緊緊捏住他的胳膊,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想要確認,“我媽媽,她真的……”
莫永哲并沒有直接回答,他轉頭看向身后走來的池謹言,示意他自己來解釋。
池謹言的目光一直盯著她,幽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岑夏轉而盯著池謹言,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松開莫永哲,急切地問道:“池謹言,我媽媽呢?”
池謹言沉默片刻,終于開口:“殯儀館?!?
岑夏聽聞險些摔倒,莫永哲及時出手扶住她,嘆了口氣,她的母親早就故去了,他這樣拿死者開玩笑真是惡毒,他不愿意留在這里聽池謹言繼續編織謊言,憤怒地離開病房。
“你憂思過度,孩子,沒有保住?!蹦腥死涞脑捳Z,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岑夏心頭,讓她感到刺骨的寒意。
她看著他,那副表情帶著些許憂傷,竟讓她看不出任何破綻,如果不是剛才聽到,她差一點就相信了,他是真心要好好生活,原來這一切竟是他另一種報復手段而已。
她緊咬貝齒,壓下恨意,低聲祈求,“我想去見見母親,可以嗎?”
池謹言望著她蒼白的臉,紅唇毫無血色,聲音帶著一絲軟意,“你的身子還沒有好?!?
岑夏的眼眸因他的話語而泛起紅暈,她緊緊凝視著她,執著地想要看穿他是否有心。
顯然,顧夏離世,岑家的阻攔成為他心中一個永遠過不去的傷痕。
他們阻止他去見顧夏最后一面,如今卻又以同樣的方式阻攔她送別母親。
“池謹言,你的報復,難道還沒有結束?”她的聲音顫抖,雖是疑問卻堅定無比。
他微微挑眉,目光深邃入海,不見波瀾,“我說過那已經過去。如果你執意要去,明日下葬我再帶你去?!憋@然他知道岑夏所指何意。
岑夏并沒有掙扎,也無任何反抗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