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如何信任你，西弗勒斯？”
    面對伏地魔的質問，斯內普的臉上并無慌張。
    他起身來到伏地魔身邊，微微的躬身低頭，把腦袋放到伏地魔伸手可觸的地方。
    “請探索我的記憶，黑魔王，它完全對你開放。”
    斯內普想要用行動，證明自己的忠誠。
    伏地魔微微詫異的看著對方，并沒有立刻展開行動。
    林左的記憶中，就有斯內普通過這個方法，獲得自己信任的內容。
    伏地魔不覺得在這個魔咒上，自己能比林左記憶中的那個自己做的更好。
    斯內普等待了一陣，不見伏地魔動手，疑惑的抬起頭。
    隨后，他看到一雙冷漠的眼睛，不帶絲毫感情的、久久的注視著自己。
    汗水瞬間打濕巫師袍，他趕忙低下頭，不敢再與伏地魔對視。
    “魔法啊，魔法，它是那么的神奇。”
    伏地魔忽然開口，吟唱般的說著斯內普不明白的話。
    “巫師為了探知別人的思想，發明了攝神取念。”
    “巫師為了抵抗攝神取念，又發明了大腦封閉術。”
    “西弗勒斯，你在這兩個魔咒上都有不俗的造詣。”
    “那么請你告訴我，如果你是我，會相信那些搜索來的記憶么？”
    豆大的汗珠，從斯內普的額頭滑下，滴落在伏地魔腳邊。
    “黑魔王，我愿意用誓言……”
    “你不怕死，以死來恐嚇你，又有什么意義？”
    面對伏地魔接二連三的詰問，斯內普的內心世界開始崩潰。
    他顫顫巍巍的跪在伏地魔身旁，渾身無力，只能依靠搭在伏地魔椅子扶手上的手，勉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黑魔王，請您探尋我的思想，您會看到我的忠誠，我保證。”
    他把頭深深的埋下去，雙手也離開扶手落在地上，整個人卑微的不成樣子。
    伏地魔低頭看著他，眼眸深處充斥著不滿的情緒。
    斯內普，他還是在乎的。
    這是巫師界不可多得的人才，可卑微成這個樣子，這個人大半也是廢掉了。
    “那便讓我一探究竟吧。”
    伏地魔呢喃般的說道，隨后直接伸出手，摸在斯內普的頭上。
    攝神取念咒發動，無數記憶涌現：
    “我們已經上了棋桌，鄧布利多……”
    “關于那一夜的夢境，只不過多了……”
    “不，校長，一切都過去了，我不會再……”
    閱讀的記憶越來越多，伏地魔眼中的驚訝，也積蓄的越來越多。
    這個家伙看起來真的沒有任何隱瞞，他甚至展示出曾選擇站在鄧布利多那一邊的記憶。
    而這還不是結束。
    到了最后，甚至有十年前的記憶出現，那是他最早的背叛之始。
    “你的坦誠，出乎我的意料。”
    伏地魔收回手，思索著沉聲說道。
    “請懲罰我，黑魔王，因為我曾經的背叛。”
    斯內普的身體，不知是因魔咒還是恐懼，抖動的更加嚴重。
    可他還是開口，卑微的請求伏地魔懲罰他。
    “是為了那只牝鹿么？”
    伏地魔沒有說莉莉的名字，他不想再刺激對方，“你是希望我復活她么？”
    “不，黑魔王，我不覺得她能如您這樣復活，而如果是亡靈那樣的方式……”
    斯內普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轉移話題道，“黑魔王，我是為了那個孩子，我希望以自己的忠誠，換取哈利的安全，一生的安全。”
    伏地魔拿起魔杖，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按了兩下。
    斯內普讓他頭疼，他搞不清楚這個人是否真的要效忠于他。
    “徹底敞開你的大腦，西弗勒斯，我要再來一次。”
    伏地魔說著，倒轉魔杖，點在腳旁斯內普的頭上。
    “如您所愿，黑魔王。”斯內普說著，再次敞開他的思想。
    這一次，伏地魔搜索的更加細致。
    他甚至仔細閱覽了每一個自己覺得有必要注意的瞬間，但一切都那么的自然，沒有半點問題。
    魔杖微微抬起，伏地魔緊皺的眉頭也漸漸松開。
    他已經有些信任對方了，至少以他的目光來看，實在找不到破綻。
    不過就在魔法即將斷開的時候，伏地魔忽然又穩住了魔杖。
    “斯內普，回答我的問題。”伏地魔忽然說道，“你忠誠于我么？”
    “我忠誠于您，黑魔王，我是您最忠心的食死徒。”
    斯內普回答間，無數關于他追隨黑魔王的記憶閃爍。
    那其中，最讓兩人都感動的，是黑魔王教導斯內普飛行魔法的記憶。
    然而，伏地魔的心，并不為其所動。
    他除了觀察對方的記憶外，也敞開了心靈感應。
    一瞬間，斯內普的情緒涌來，那是堅定赤誠的心。
    只論這心跡，斯內普稱得上赤膽忠心。
    但伏地魔的臉上，卻忽然露出輕松的笑容。
    “西弗勒斯，你心中但有一丁點的怨恨，我都信你了。”
    “赤膽忠心？呵呵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