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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這幅場面,不由得向呂先生小聲說道:“這嬰兒,大概就是眼鏡身上的惡鬼吧?”
呂先生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也這么想。”
薛倩小聲的問道:“那就奇怪了。按道理說。這場景應該是幾十年前的,咱們今天晚上怎么看到了?”
呂先生微微笑了一下,說道:“在精神病人的世界里面。他們眼睛里面看到的東西,與我們大不相同。有時候,他們指著墻壁上說,那里有一只鬼。其實并不是為了故意嚇唬人,而是他們真的看見了鬼。”呂先生說到這里,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他們出現了幻覺。”
我點點頭,說道:“這個我能理解。”
呂先生又說道:“嚴老爺子綽號嚴瘋子。他已經是小鬼中的精神病人了。我猜,是當年偷走小孩心臟的事情,對他打擊過大,活著的時候。折磨了他一輩子,死后就直接將他逼瘋了。得了精神病的人,可以看到幻覺。而得了精神病的鬼,可以用身體中的怨氣,將看到的景象原原本本的模擬出來,讓其余的人也看到。”
我和薛倩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這么說的話,咱們看到的,是嚴老爺子心中執念制造出來的場景了?”
呂先生點了點頭,他說道:“嚴老爺子是怨鬼而不是厲鬼。他的執念并不大,制造出來的場景也就不大。咱們可以輕松應對。但是有的厲鬼生前怨氣很重,執念鋪天蓋地,我們如果誤闖進去。就有可能被影響,再也出不來了。”
我說道:“上一次咱們在榆城外面,遇見王閻。那些小鬼將我們困住,想要讓我們產生心魔,用的就是這個法子吧?”
呂先生點點頭,說道:“不錯,正是這樣。”
我們三個人一邊小聲的交談,一邊看著不遠處嚴老爺子的動靜。
嚴老爺子正不住的向那嬰兒說道:“一定還你,一定還給你。”我聽見他不住的說這話,聲音也來越急促。明顯的有點像是要發瘋了。
而隨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天上的雨點也大了起來。這時候正是盛夏,可是這些雨落在我們身上,卻讓人感覺很冰冷。
嚴老爺子嘟囔了很久,那小嬰兒卻再也沒有動靜了。忽然,一聲悶雷響起來了。嚴老爺子被雷聲嚇了一跳。猛地回過神來了。他小心翼翼的把嬰兒裝進棺材里面。然后用泥土埋起來了。
隨后,他捂著胸口的東西。冒著雨,快步向遠處跑去了。
呂先生做了個手勢,說道:“走吧,咱們跟上去。”然后,他不知道念叨了一句什么,那一直燃燒著的道符熄滅了,掉落在泥水中。
嚴老爺子跑的很著急,但是雨越下越大,地上已經積了不少水。他摔了兩跤之后,似乎擔心把嬰兒的心臟摔壞一樣,就不敢跑那么快了。
我們跟著他在泥土路上走了一會。忽然,薛倩叫道:“不對,槐城什么時候有這一條路了?”
薛倩是土生土長的槐城人,他如果說沒有這條路,那肯定就是沒有了。實際上,我也感覺到不對勁了。槐城雖小,但是怎么也是城市。路面早就被硬化了。可是我們腳下的是泥土路,被大雨一澆,泥濘的很。
呂先生說道:“稍安勿躁。這路面應該是二十多年前的。你們看,那前面不就是眼鏡的家了嗎?”
我抬頭看了一眼,果然,前面的大門,銅環,石頭。都和眼鏡家一模一樣。
嚴老爺子跌跌撞撞的跑到大門口,一伸手,將大門推開了。然后顧不得轉身關門,一溜煙的跑到院子里面去了。
我們跟在他身后,進了大門。我看見院子里的擺設,和我們之前見到的一模一樣。只不過,一應器具比二十年后要新的多了。
我嘆道:“眼鏡還真是孝子啊,看院子里面的擺設,他似乎從來沒有動過。”
我們悄悄地跟著嚴老爺子走到屋子里面。
嚴老爺子從懷里面將那顆心臟取了出來,捧在手心里面。向床上輕聲喊道:“兒子,兒子。你好點了嗎?”
他的兒子臉對著墻,只給我們留下了一個后背。嚴老爺子喊了兩聲,他的兒子只是不答應。
嚴老爺子看了看手心里面的心臟,說道:“好孩子。你已經病得不認識我了嗎?不過你不用擔心,吃了這塊肉,你的病就好了。你不是最喜歡吃肉嗎?這塊肉,真是得來不易啊……”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會,就去扳動那小孩的身子。
小孩年紀幼小,看樣子只有四五歲而已。嚴老爺子這么一扳,那小孩的身子就正過來了。我借著燈光,看了看那小孩的臉,頓時愣住了。
我感覺一陣寒氣,從腳底板,一直沖到我的腦門上。我不由得驚到:“這……這怎么可能?”
薛倩顯然也嚇了一跳,他看著我說道:“老趙,這床上的,怎么會是你?”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孩子。他的身材幼小,是四五歲的兒童。這沒有錯。他是他的臉,卻是二十歲左右。關鍵是,與我長得一模一樣。
呂先生在我身后說道:“你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