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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屋子里面的陳設很簡單。里面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
桌子上面點著兩只蠟燭,剛才我看到的燭光,就是他們發出來的。
而李姐懷里抱著壇子。不住的說道:“老公,你別不理我呀。現在咱們兩個再也不會分開了,我把你藏在這這里,那個狐貍精就找不到你了。”
我心想:“李姐恐怕是失心瘋了。抱著個壇子當老公。”可是等我看了一會,就漸漸的感覺到不對勁了,這壇子怎么這么面熟?
我回頭看了看呂先生,呂先生在黑暗中小聲的說道:“是骨灰。”
我一聽這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么說的話,李姐的丈夫早就死了?
我仔細地回憶了一下,李姐找到我們之后說過的所有話。里面確實沒有一句提到他的丈夫還活著。倒是說了幾次把他的丈夫“藏起來”。我當時聽到這個動作,感覺很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現在看來,如果不是骨灰壇,又怎么能把人藏起來呢?
我心里面不住的倒吸冷氣:“這一次我們可算是遇見一個變態了。李姐從來沒有說自己的丈夫已經死了。可是隨便哪一個正常人也不會想到,她整天和一個死人在一塊。”
我們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偷偷地觀察者李姐。只聽見李姐抱著骨灰壇,絮絮叨叨的說道:“我多么愛你啊。你活著的時候我舍不得放手,你死了之后,我還是舍不得放手。我不想把你埋到荒郊野外的墓地里面去。你在那種地方,黑乎乎的,不寂寞嗎?你就留在家里面,陪著我吧。和我白頭到老。然后咱們兩個合葬在一塊。”
她打開骨灰壇,向里面忘了兩眼。說道:“把咱們的骨灰混在一塊,再也拆不開。”
隨即,她用力地嗅了嗅。又把壇子蓋上了。有些不滿的說道:“不像你的味道。不過,無論是變成什么味道,我都是喜歡的。”
我趴在地上,慢慢的把頭縮了回來。我的心地里面升起了一絲寒意。
毫不夸張的說,剛才面對著那幾只小鬼,我都沒有害怕,但是這時候看見一個女強人,抱著骨灰壇絮絮叨叨的說情話,我倒被嚇著了。
我坐在樓道里面,心想:“女強人就是女強人。李姐的占有欲只能是夠可怕的。她丈夫活著的時候。想必被他管得死死的。沒想到死了之后,還不能像下葬,還要留在別墅里面陪著他。真是應了那句話,做鬼都逃不出手掌心。”
緊接著,我又有些畏懼的想道:“之前李姐說,發現自己的丈夫出軌的時候。曾經打算提著刀殺了他。但是終究沒有下得去手。這話到底是真是假?難不成李姐之前其實已經把自己的丈夫給殺了?然后向我們撒了個謊?”
我這樣想著,頭上就冒出冷汗來了:李姐是個殺人犯?
我回過頭去。向呂先生說道:“咱們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我剛說到這里,忽然聽見身后一個陰冷的聲音:“往哪走?又是誰讓你來的?”
我一回頭,看見李姐正站在我身后。我嚇得一哆嗦,差點從樓梯上面滾落下去。
呂先生干笑一聲,說道:“李姐,我們不放心你,所以來看看。”
李姐臉色鐵青,顯然知道我們發現她的秘密了。她說道:“我不是吩咐過你們了嗎?你要來我的別墅。你們是什么意思?”
呂先生苦笑一聲,說道:“如果我不來別墅,還真不知道你丈夫已經死了。原來陰陽相隔的不是狐貍精和你丈夫,而是你和你丈夫。”
李姐怒道:“什么陰陽相隔?他是我的,我們兩個結婚的時候就發了誓,要生生世世在一塊。”
我和薛倩都看著呂先生,等著他拿主意。
而呂先生的臉上陰晴不定,似乎極為猶豫。
過了一會,李姐說道:“進來說吧。”隨后,她走到屋子里面了。
這時候,房間里面的燈已經打開了,然而蠟燭卻沒有熄滅。我看見那只壇子好端端的放在桌上。
李姐坐在椅子上,緊緊地抱著壇子,像是抱著什么寶貝一樣。她死死地盯著我們,說道:“他是我的。”
狐貍精冷笑一聲,說道:“這可不一定。吳郎是誰的,得由他自己做主。”
只可惜,狐貍精的話,李姐并不能聽到。
房間里面只有一把椅子。而這張床,不知道是誰睡過的。我們并不敢貿然坐下。所以只好站在屋子里面了。
李姐抱著壇子,說道:“就算我丈夫已經死了。可是他仍然是我的丈夫,這一點沒有改變吧?我請你們來捉鬼,也沒有什么不妥吧?請問,你們的鬼已經捉住了嗎?”
呂先生說道:“捉住了。”
李姐點點頭,說道:“那就好。等到明天的時候,我會再給你們一筆錢。現在你們走吧。”
我看見李姐穿著寬松的睡衣,蹬著脫鞋,頭發亂蓬蓬的,而兩只眼睛紅腫著。她這副樣子,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女強人的氣勢了。
我忍不住問道:“你丈夫怎么死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