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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見到呂先生之前,他還能小聲的呻吟、呼痛。但是從我出現(xiàn)的那一刻開始,他的精神迅速的垮了下去。先是氣若游絲。然后是昏迷不醒。
我很想問問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問了兩遍,呂先生迷迷糊糊,嘴里面只是發(fā)出無意義的嘀咕。
我嘆了口氣,只好將他背起來,踉踉蹌蹌的向薛倩家走。
燒烤攤上的閑人又發(fā)現(xiàn)我了。他們笑嘻嘻的問道:“哥們,要不要幫忙啊。”
我沒好氣的說道:“先管好你們自己吧。”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秋天了,夜風(fēng)很涼,這幫閑人卻赤著胳膊喝酒。顯然是把自己當(dāng)成小流氓了。不過我在自己家門口,也沒有必要怕他們,實(shí)在不行就把王書記或者石警官叫來。匪怎么能和官斗呢?
想到這里,我心里面忽然又有些悲哀。重陽節(jié)的時候,縱使有呂先生在一旁幫我。可是也和獨(dú)自探險差不多了。我在槐城屢屢遇險,卻每次都能脫身,確實(shí)有些運(yùn)氣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恐怕也離不開王書記和石警官一干人給我提供的便利和幫助。
我嘆了口氣,小聲的嘀咕著:有朋友就是好啊。
我把滿身鮮血的呂先生背到了薛倩家,一路上跌跌撞撞。發(fā)出不小的聲響。
薛倩從屋子里面探出頭來,不耐煩的說到:“老趙,你們兩個這夜生活是不是動靜太大了?”
他剛說完這一句,忽然看見我背后的呂先生,驚叫一聲:“怎么弄成這樣?”
我嘆了口氣,把呂先生放在床上,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弄成這樣。我趕到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
我們兩個的說話聲已經(jīng)把薛阿姨驚醒了。她從屋子里面走出來。看了我們一眼,嘆了口氣,去拿東西包扎了。
我在她身后問:“我們要叫救護(hù)車嗎?我沒有手機(jī)。”
薛阿姨淡淡的說道:“不用了,醫(yī)院治不了這種傷。”
這時候,呂先生忽然伸出一只血手,緊緊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這場面實(shí)在太過驚悚,我緊張的問:“呂先生,你想干嘛?”
呂先生半睜開一只眼,帶著哭腔說道:“趙莽。”
我被他的情緒感染,也有些悲傷。馬上回答道:“我是趙莽,怎么了?”
呂先生小聲的呻吟了一聲,然后說道:“我是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我一聽這個,頓時就著急了:“你怎么這么說?遇見什么事了?怎么就要死了?”
呂先生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死之后,這一身的道術(shù),可惜了。哎……”
薛倩在旁邊說道:“呂老道,你這一身道術(shù)也高明不到哪去,沒什么可惜的。”
我揮揮手:“老薛,你這不是逼著他死嗎?”
薛倩笑嘻嘻的說道:“你還不了解呂先生嗎?這人惜命的很,能說話就代表死不了。”
呂先生像是沒有聽見我們說話一樣,他氣若游絲的問:“趙莽,你是個好苗子,你能把我的道術(shù)發(fā)揚(yáng)光大,你愿不愿意跟我學(xué)?”
薛倩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我。
這時候,我心里面犯起了嘀咕。如果我答應(yīng)了呂先生,他會不會了償了心愿,欣慰的死了?如果不答應(yīng)他,他來個死不瞑目,死后化作厲鬼,纏著我怎么辦?
我躊躇了一下,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等哪天你好了,我就跟你學(xué),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也教不了我啊。”
聽說人受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藥石無靈,全靠自身的意志了。意志強(qiáng)的,可以慢慢的緩過來,意志差的,就這樣死了。
剛才我背了呂先生一路,他的情況我也有些了解。真的是氣若游絲,脈象虛弱,他現(xiàn)在這幅樣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所以我許諾他,等他傷好了之后跟著他學(xué)道術(shù),讓他心里面有個念想。
薛倩看見呂先生眼珠一直亂瞟,輕輕地推了推他,問道:“呂老道,你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
呂先生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現(xiàn)在沒有時間說這個了。你們想救我嗎?”呆腸每巴。
薛倩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想啊,當(dāng)然想。”
呂先生微微閉上眼睛,說道:“去拿一把刀,菜刀鉛筆刀都行,在我的頭上劃一道痕,不用太深,出血就行。把兩條眉毛連起來。”
薛倩驚到:“你都這樣了,還要動刀?”
我發(fā)愁的看著他:“你滿臉都是血,我根本找不到你的眉毛。”
呂先生卻不再回應(yīng)我們的話了,他微閉上眼睛,似乎睡過去了。不過,他的胸膛起伏很小,顯得很無力。
這時候,薛阿姨的聲音在我身后傳過來:“趙莽,你去拿刀。”
我回頭看見她拿著一瓶酒精,手里捏著一把棉簽。估計是打算給呂先生清理傷口了。
廚房里面放著幾把刀,我選了一把水果刀,用水沖洗了一下,就拿了過去。
薛阿姨用酒精在刀上消了消毒,然后向旁邊讓了讓,示意我下手。我看見呂先生臉上的血已經(jīng)被酒精洗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