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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聽了我的話之后,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后,他居然豎起大拇指來,說道:“這老道士,還算有種。”
我緊張地問道:“你打算放過他了嗎?”
老先生笑了笑,說道:“先看看再說。”
然后他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我們幾個緊跟在老先生身后,快步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聽見周圍有無數的切切私語聲,但是我什么都看不到。估計這些聲音,來自老先生請來的小鬼了。
我悄悄地問呂先生:“你猜,咱們周圍,有多少那種東西?”
呂先生露出一個緊張的表情來,然后說道:“說不得,說不得。”
老先生大踏步的走到村口,身后是滾滾的煙塵,看起來威風八面。但是我卻知道,老先生的威風,是借助那些小鬼的,這時候的他,已經變成很普通的魂魄了。
村口那些繁復的符文仍然畫在地上。而王老道就坐在符文后面,不動如山岳。
他懷里抱著桃木劍,瞪著眼看著我們。
那種感覺,就像是孤身一人,要擋住千軍萬馬一樣。
老先生緩緩地說道:“聽說,你在村子里面布下了陣勢,打算和我們同歸于盡?”
王老道抬頭看了看我們幾個,然后低聲罵道:“無恥叛徒。”
我雖然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但是聽到他這樣罵我,臉上不由的一陣陣發燒。
老先生說道:“道士,今天我不取你的性命,只要你走出來,向我認個錯。我可以放你一馬。”
王老道冷笑一聲,說道:“讓我認錯?我除魔衛道,有什么錯?”
老先生搖了搖頭,轉身問旁邊的年輕人:“你們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那年輕人說道:“師父。咱們不妨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老先生笑瞇瞇的問道:“怎么講?”
年輕人說道:“他曾經抓了我們,威脅你老人家。咱們也可以抓幾個人,然后將他逼出來。”年輕人一邊說這話,一邊賊眼光光的看著我們幾個。
薛倩連連擺手,說道:“王老道已經認定了,我們是無恥叛徒。你再拿我們當人質,恐怕作用不大。”
老先生也點點頭,說道:“這幾位是咱們的好朋友,不能抓他們。你去抓幾個生人過來吧。”
年輕人興奮地答應了一身,然后轉身跑走了。
我覺得有些不妥,在旁邊說道:“老先生。普通百姓是無辜的,你抓他們干什么?”
老先生微笑著說道:“紙榆錢的規矩是什么?一報還一報,不差分毫。他要挾過我一次,我也要要挾他一次。這樣才最公平。”
過了一會,煙塵中傳出來一個女人的哭聲。隱隱約約的,我看見幾只手,將這女人推推搡搡的帶了過來。
女人顯然已經嚇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只是不停地哭喊,甚至不能說出完整的話來。
王老道顯然已經氣急了,他大聲喝道:“你們無恥。”
老先生微笑著說道:“這不是跟你學的嗎?道士,只要你走出村子,走到我面前,向我認個錯,我就放了她。不然的話,嘿嘿。”
他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年輕人:“徒弟,咱們有桃木劍嗎?給我拿過一把來,我也數個一二三。”
年輕人笑嘻嘻的說道:“桃木劍咱們是沒有了,不過鬼頭刀有一把。”
王老道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看著老先生說道:“不用找刀了,我出來就是了。”
老先生點點頭:“這樣就對了,我又不為難你。出來認個錯,很難嗎?”
王老道步履有些踉蹌,他手里提著桃木劍。劍尖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拖動,發出一陣細碎的聲響。
我看見他這幅樣子,感覺他像是一位戰敗投降的將軍。
王老道站在朱砂畫成的符咒上,死死地盯著老先生。
年輕人站在老先生身旁,叫到:“老道,你倒是出來啊。站在這條線上,進不進,出不出的,算什么?”
王老道沒有理會年輕人,他看著老先生,一字一頓地說:“不要傷害無辜。”
老先生輕蔑的笑了笑,顯然對他這番話不以為然。
王老道抬了抬腳,我本來以為他要從朱砂線里面跨出來了。沒想到,他盤著腿坐在了朱砂線上面。隨后,他橫過桃木劍,放在了脖子上。
這個動作的意義再明確不過了。我慌張的伸出手去,喊道:“別。”
然而,已經太晚了。王老道的桃木劍,已經割破了他的脖子。實際上,他用的力道很大,半個脖子已經被切開了。
他的頭馬上歪在了一旁,鮮血冒著泡噴出來。沾染在地上。
鮮血噴了將近一分鐘。王老道完全變成了一個血人。而他身子周圍,五步之內,都被染紅了。
我看著他,像是一座紅色的雕塑一樣。我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有些灰暗,不由得,我說了句:“他死的很慘。”
呂先生搖搖頭,說道:“不,他死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