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夫人后，柯茹奕一番力爭，總算保住了云寂榭，沒有再搬出冷靜宮。鐘澈宇哼了一聲，不知是喜是悲的晃出了門。
    柯茹奕長出了一口氣后，看著小黑狗喃喃的道：“其實(shí)，躺在那里的應(yīng)該是我！”當(dāng)然，她會比它占的地方多些。
    從看到小黑狗垂死掙扎那一刻起，柯茹奕的每一個細(xì)胞就已經(jīng)叫囂著悲傷，仿佛葉茗清的離開又一次重演，雖然，這小狗只和她共處了一天還不到。
    自己身邊的人或物，總是因?yàn)樽约憾湃ィ@種感覺，比自己離開還要難受……葉茗清說的對，小人物總是會有人欺壓的。
    “雨晴，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應(yīng)該離開這里？”柯茹奕突然問道，她明白，有了這一次，自然還有下一回——次次回回，她不知道有哪回不再這么僥幸。
    雨晴呆住，當(dāng)時她才低頭：“我聽姐姐的！”她的表情，格外的凝重，仿佛豁出去了一樣。
    柯茹奕笑笑，捏捏雨晴的臉蛋：“不用緊張，我只是想想！”她抄起一把鏟子，又到菜地邊挖坑。
    雨晴低頭道：“姐姐，你不要難過，小黑去了，也許來生它能托生為一個人，不是比做只狗好多了么？”她從柯茹奕不動聲色的鏟土中，看到了刻骨的悲傷。
    柯茹奕嗤笑一聲：“做人？做人有什么好？若是能選，來生，我愿意做一塊石頭……”沒有知覺沒有思想，多么完美的生活！
    葬了小黑狗，柯茹奕平靜的洗漱上床頭，熄燈很久后，她幽幽的嘆道：“雨晴——跟著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成了死人，你不怕么？”說實(shí)話，她不怕死，能不管怎么說，她奈何橋頭還有個熟人，大不了找個好人家投胎就罷了，可別的人呢？
    雨晴在黑暗中微笑：“姐姐，我不怕死……”她仰面向著房梁，“我只怕……只怕姐姐有一天……有一天再也不要我……”微笑中，一滴淚滑過了她的臉龐。
    柯茹奕一驚，隨即也笑了：“傻丫頭，有好事姐姐絕對不會忘了你！”是啊，有好事，她一定要和雨晴分享——可……如果是壞事呢？
    第二天一早，云寂榭門口突然來了很多宮女、太監(jiān)，說是來道賀的。柯茹奕莫明其妙的站在門口，不知道該出還是不該出。
    “如夫人，奴婢們給您道喜了！”看到柯茹奕，大家齊齊跪下去。
    柯茹奕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如夫人？她看看雨晴，雨晴低聲道：“都是以前的姐妹！”她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柯茹奕忙搶出門去：“姐妹們，不要客氣，你們還是叫我如意吧！”回身看到雨晴托了一盤東西出來，她笑道，“一點(diǎn)小東西，姐妹們留下玩吧！”賞賜啊——她都可以賞人了，這級別……真是質(zhì)的飛躍啊！只是，她有一點(diǎn)點(diǎn)肉疼……
    “恭喜夫人！”亂糟糟里一個宮女上來，一把扣住了柯茹奕的腕，低垂的頭緩緩抬起來，一道閃亮的光落在柯茹奕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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