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故事？宇文夜陷入了沉思——很少有富家子弟的童年能用悲慘兩個字形容，可他……的確是萬里挑一。
    “朕……這個……我的故事，也沒什么好說的，父親離開的早，我總算長大了，辛辛苦苦掌了家，可……總是有很多事兒不順心……”宇文夜風淡云輕的一笑，自飲了一杯。
    柯茹奕皺眉：“這……這就完了？”她疑惑的看著宇文夜，“沒有什么被后母迫害，叔父奪家的情節？”她看起來，對這個故事很是不滿。
    宇文夜目光一變，凌厲的看向柯茹奕。柯茹奕卻沒感覺到，仍然自顧自的說：“電視里，不總是這么演的嗎？”《大宅門》、《桔子紅了》不都是這么演的嗎？可看看宇文夜，似乎很幸福啊。
    “你說什么？”宇文夜冷冷的問，“哪里演了什么？”濃重的殺氣在夜色里擴散開來。
    柯茹奕嘿嘿一笑：“沒什么，我是說那些故事本子，里邊不都講正主總是歷盡千辛萬苦才能成正果嗎？”她這才看到宇文夜的冰冷，“你怎么了？不高興了？”后知后覺，倒也覺到了。
    宇文夜一怔：“哦……沒有！”他轉身看著湖面，“如意，講講你的故事吧！一路走了這許久，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輕輕巧巧的撥過了話題。
    從柯茹奕的臉上他看出來，她并不是撒謊，她的確是那么想的，而那想法……也只是傻的可以的一個念頭。
    柯茹奕也看向湖面：“我？我有什么好說的！”她端起杯，“我小時候，爸……呃，爹生病死了，娘一年后外出，再也沒回來，我和奶奶相依為命，前幾年奶奶也死了……我……就成了一個孤魂野鬼！”輕輕一笑，她干脆利落的喝盡了杯中的酒。
    水面寂靜，映著明月，仿佛有兩個月亮沉默相對，無喜無悲。
    宇文夜一杯接一杯的飲酒，柯茹奕也不甘落后，搶著酒壺，忙忙的給自己倒酒，時不時還扳著指頭算一算，自己是不是少喝了。
    月越來越亮，水也越來越清，微風耳語般吹過亭子。宇文夜回身，定定看著柯茹奕：“你——到底是誰？”他清亮的眼神，居然幽深的不見底。
    柯茹奕手一顫，酒灑了一身，她卻沒有感覺到……是誰？我是誰？你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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