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1/3)
但現在的環境讓這一切都本末倒置了,有太多人是為了錢和名而進來的,真正的「演員」反而少了。」她說著,感到一陣憤怒與無力,連太陽穴都在一條一條的疼。
說完這些話后,季久忽然覺得很可笑又覺得很可悲——她很少像這樣發泄似的對林嶼說這些心里話,更多的時候,林嶼才是對她表達對如今的娛樂圈的大環境的不滿的那個,而她總是勸他臣服于大環境的那個。
「但我們終究還是會敗給現狀。」林嶼淡淡地說,就像過去十幾年里季久每次說這些話時那樣。
「還挺可笑的,是不是?通常我才是說這句話的人。」季久自嘲地說。
「你在討厭你自己嗎?季久。」林嶼問,尖銳的讓人覺得討厭。
「如果我像你一樣一心討厭大環境,或者是真正地完全臣服于大環境的話,說不定我就不會這樣了。」季久懶洋洋地說。
她頓了一下,聲音忽然變得冷淡而疏離,像是在轉述別人的故事般又說道,「我以前也被這樣要求過,很早以前了,那會兒我剛出道不久。我演的是一個配角,女主角是當時當紅的一個女演員,我就不告訴你是誰了,我不能搶了她的風頭,所以,我沒有必要那么認真地演,隨便糊弄一下就好。」
她說著笑了起來,眼睛里泛起陣陣苦澀,「可那會兒讓我真的挺努力的,我真的很喜歡那個角色,私底下研究了很久,也彩排了很久。可是最后,我研究的,認真思考的,全都沒有用上。」
「只不過是因為一句話罷了。」她的聲音輕了下來,顫抖著。
「你沒有做錯,季久。」林嶼說,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迫切,然后再次恢復了平日的平穩,強調似的又重復了一邊,「你沒有做錯,季久。是提要求的那個人的錯。」..
——你沒有做錯,季久。
——是提要求的那個人的錯。
林嶼的話像是落在湖中的的一滴雨水般落在季久的心上,雖然很輕,卻泛開了圈圈波瀾。
她微微張開嘴,想要回答林嶼些什么,卻說不出話,喉嚨和嘴唇都在顫抖著,口腔里甚至泛起了一陣苦澀。
「沉默著和當事人一樣,都是錯誤方。」過了很久,季久才說,「這也是我成立斐知的原因之一——我當時和你說過嗎?」
「因為我經歷過這種事,以及甚至比這更糟糕的,所以我想幫助其他人,幫助那些像那個時候的我一樣的,年輕的,初來乍到這個圈子的小孩。」
「我不想讓他們經歷我曾經經歷過的。」
「你一直以來都做的很好了。」林嶼溫柔地安慰說,「你沒有做錯。」
季久微微底下眼睛,雙眼有些失神,像是做夢般說,「權利是個好東西,對吧,林嶼。」
「做你想做的,你認為覺得是正確的事情就足夠了。」林嶼說。
林嶼的聲音里有一種力量。季久想,她從很久以前起就這樣想了。
林嶼的聲音很好聽,很有磁性,總是很溫柔,帶著莫名的吸引力和說服力,讓人不知不覺地為他所吸引。
他從不輕易地否定別人些什么,從不打擊別人,總是盡可能地尋找他人身上的優點,當他認真地對你說些什么時,總會讓你感覺備受鼓舞,又重新有了力量。
在這個時候,林嶼突然掛掉了語音電話。季久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通視頻通話又打了過來。
季久猛地往后退了一下,下意識地縮起身子,原本腦海里那些糟糕的回憶和負面想法都被這通突然到來的視頻電話而驅散了。
她很想跳下床去照照鏡子確定一下自己的樣子,但最后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盯著視頻通話頁面猶豫了一下,最終深呼吸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干嘛突然打視頻電話過來。」電話接通后,也不等林嶼開口,季久立刻說。
「看看你啊,確保你沒有什么事。」林嶼說。
「我沒有什么事。」季久故作輕松地說,一邊看著鏡頭里的自己漫不經心般地整理了一下臉頰兩側的碎發。
季久這會兒早已經卸了妝洗了澡了,素面朝天的,而手機另一端的林嶼也一樣素面朝天,穿著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也許是這段時間工作行程不多的緣故,他的臉色看著也不錯。
這讓季久想起了以前,林嶼在家的時候也總是這個樣子,穿著一身最簡單的居家裝,也不打理頭發,絲毫不比平日在電視里的精致與不食人間煙火,顯得慵懶而隨意,卻依舊好看。
季久以前總覺得,這個樣子的林嶼是與他的角色與工作最不同,最有一個「普通人」的樣子的。
「你現在素顏啊?」林嶼問。
「嗯。」季久點了點頭,「你不也是。」
林嶼笑了笑,也不多說什么,轉移了話題,問,「你明天的電視劇狂歡夜和誰一起走紅毯?新電影的男主角?」
「他叫赫信知。」季久說,然后又補充說,「我也自己走。」
「我也自己走。」林嶼說。
「王友謙也來b市了?」季久問。
「嗯。喬明呢?」
「今天到的。」季久猶豫了一下,抬眼看著林嶼的眼睛,有些突然地說,「我以前有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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