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fā)完這些，又忽然感到疲倦不堪，于是仰頭靠進椅子里，合上了眼睛，她很想就這樣直接仰頭就睡，一覺睡到明天非起不可。
    過了一會兒，她又發(fā)了一條微信：謝謝。
    聊天框里突然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林嶼回了消息，說：等你到家了我們再說這個吧。
    季久說：好。
    又過了兩分鐘后，林嶼又來了條消息，是兩張掛毯的照片。
    他像是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似的說：你覺得這兩天哪個好看？
    季久疲倦地打開圖片看了一眼。
    這兩張掛毯都很漂亮，都是線織的，一條是波西米亞風的，色彩厚重，帶有濃厚的民俗特色。
    而另一套則帶有點希臘風，花樣繁復(fù)，上面有一個不知是女王還是女巫般的女性角色，顏色厚重，但相當漂亮。
    季久想了想，問道：掛你新家？
    林嶼說：嗯。我媽讓我選一個。
    季久說：這得根據(jù)你新家的風格來選擇。
    她按下發(fā)送鍵后，又立刻敲著字，說：你房子還沒過戶吧？
    林嶼立刻發(fā)了九張照片過來，立刻就將季久的回復(fù)給刷了上去。
    照片沒能立刻加載出來，季久也不急，便等著它一張一張地顯示出來。
    這時，林嶼說：我委托給律師辦理了，一個月內(nèi)應(yīng)該能辦下來。
    季久等到照片都加載出來后，點開第一張看了起來。
    林嶼看上的這棟房子是已經(jīng)裝修過的，現(xiàn)房主的家具都在，打掃的也很干凈。
    屋子看起來很復(fù)雜，并且非常具有藝術(shù)感——這是季久的第一印象。
    房子的總體色調(diào)偏深，以木色、灰色和墨綠色為主要色調(diào)，家具恰到好處地布局在每一個地點，沙發(fā)的對面裝有一個壁爐，壁爐旁邊則是寬大的電視機。
    沙發(fā)后面的墻壁掛著好幾副小型油畫，畫作下方則擺放著一整排的柜子，上面則堆滿了藝術(shù)品、綠植和鮮花。
    從客廳通往陽臺的過道里有一扇玻璃窗，正如林嶼之前所講的那樣，是三角頂?shù)模裢捴猩中∧疚莸男表?，旁邊依稀可以看到米粉色的薄紗和厚重的墨藍色窗簾。
    季久看完所有的照片，大概了解了林嶼的布局，想了想，回復(fù)說：看你自己更喜歡哪條，你自己喜歡更重要。
    林嶼說：你喜歡哪條？
    季久愣了一會兒，忽然感覺有些失落，僅剩的那么點好心情全都消失不見了。
    她不情愿地打著字，說：我喜歡哪條不重要，我又不住那房子，你自己喜歡就好。
    林嶼說：給我點參考意見。你覺得哪個比較好？
    季久在心里嘆了口氣，又看了看兩張掛毯的照片，最后回說：就我個人的意見，如果非要選的話，還是覺得希臘風那條更搭一點。但是如果有別的選擇的話，我覺得這兩個都不搭。
    林嶼說：我媽最近不是迷上了古玩嘛，對這種比較復(fù)古的東西特別感興趣。她讓我選一個，我也不能拒絕吧。
    季久想起熊希的樣子，笑了笑，又想了一下，說：她更喜歡哪條？你直接選她喜歡的那條吧。
    林嶼回說：她讓我自己選。
    真是她一貫的作風。季久好笑地想，回說：這說明她也挑不下來，你就和她說兩條都要了吧。
    林嶼立刻回說：那我也不能兩條都掛上吧？看起來多不好看啊。
    季久說：換著掛唄，或者平常收著，她們?nèi)ツ隳莾旱臅r候再挑一副掛起來。
    林嶼回了個無奈的表情，不再說掛毯的事了，問說：你今天一個人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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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久想了想，回復(fù)說：和絮文一起。
    林嶼立刻說：你見到她男朋友了？
    季久回了個嗯字，又回了一條補充說：看起來還行。
    林嶼說：第一印象不一定準確，而且往往不靠譜。
    明明只是一條文字短信，但季久看著這些字卻能夠想象地出林嶼說這話的樣子，好像他就在她的身邊對她說這句話一樣。
    ——他一定是微微皺著眉頭，眉眼間帶著些擔憂，但總體看起來卻很平靜，聲音柔和又冷靜，讓人感覺他只是單純地在敘述自己的看法而不是在反駁你的觀點或者要將自己的觀點強加于你。
    季久眨了眨眼睛，盯著聊天框里林嶼的頭像看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回復(fù)說：那是她個人的私事，我管不了，也不打算管。
    林嶼說：嗯。對了，你回去后別忘了去物業(yè)那兒拿快遞。
    季久想起昨天傍晚的時候林嶼確實說過給她寄東西的事。她問道：你給我寄了什么？
    林嶼說：你回去自己看吧。我昨天傍晚陪我爸媽去逛古玩店，給你買個了禮物，我覺得你應(yīng)該會喜歡。
    季久皺起眉頭，心中忽然莫名地感到有些不舒服，連打字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她說：林嶼，你真的不用這樣的。
    林嶼似乎想到了季久會這樣說，季久的消息發(fā)過去后，他立刻發(fā)過來了一條，說：我就是正好看見，覺得你應(yīng)該會喜歡就順手買了，沒別的意思。就像你之前說的，我們倆還是朋友，送個禮物沒什么吧。反正我搬家的時候你也要送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