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四章 十面埋伏(二)(1/2)
我有一種被攝入蕭龍淵黑蛇宇宙之感:分不出上下前后的方位,人漂浮在無窮無盡的黑暗里。黑蛇宇宙之中,尚能以神通翱翔;陷在鼎里仿佛陷在大淤泥里,若非我有元嬰道行,全不能動彈。
我的神念掃到琳公主,奮力游過去抱住:饒她是白虎的軀殼,也嘴唇發(fā)紫,面色雪白,正雙手抱肩瑟瑟發(fā)寒。反不如人身的柳子越。
“鼎原始的用途是烹飪,你們現(xiàn)在就是我鍋里的肉片,由我宰割,老實點:這九鼎九而一、一而九,尤其克制一切妖族的軀殼,原來是道門的蕩魔院鎮(zhèn)壓天下邪魔所用。不是劍宗那個蕩魔院,不是昆侖那個蕩魔院,是道門的蕩魔院喲。”
“哦?”這妖猴也知四大宗門的根底。但我仍要裝作不知,一面捂熱琳公主,一面方便毫不知情的柳子越了解。
“哈,不想你這個昆侖蕩魔院的知院也不知道門,那可是比四大宗門加起來都強上千倍萬倍的巨無霸門派。你們四大宗門不過是道門毀滅后的殘燼
——偏生那道門中人都有不殺生的假慈悲,他們往往把邪魔形神剝離,元神禁錮在鎖魔鏡中,魔形消融在九鼎里。那鎖魔鏡早被一個叫蘭欽的小魔頭毀得干干凈凈,群魔的元神跑了個干干凈凈、無影無蹤;這九鼎倒存了下來。五百年前,四大宗門爭奪天下,九鼎易主多次,聚聚散散,終于在大正王朝時候被劍宗湊齊,供在帝都向天下人示威。不巧,大正皇帝們和劍宗不是一條心,想重新祭煉這鼎為己用。于是被我逮住機會,在慕容觀天暗殺大正皇帝的混亂時,全偷了出來!哈哈,到手之后……”
這廂,柳子越垂頭喪氣地向我道:“師弟,我方才心算了一遍,單贖你們的人頭,就要賠妖猴二十八萬兩銀子吶!鼎里的元嬰、道胎、金丹,還要另外加價。唉,原芷將軍倒是跑得快,省下九萬兩。我還是肉疼呀!肉疼呀!”
柳子越倒全沒有聽進去妖猴的炫耀,忙著算贖身費了。
“花的是長老會的銀子,你肉疼什么?”我沒好氣地問。
“長老會有什么人間的銀子?!許多真人、元嬰連錢長什么樣都不認(rèn)識,還不是伸手問我們這些在人間打雜的要!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不還是拔我的毛?”柳子越不住嘆息。
我懷里的琳公主咯咯笑起來。
“哼!想來你們性命堪憂,也沒有心情聽本大將軍的本事。過期不候,走好不送!”妖猴被柳子越的斤斤計較攪了興致,不再滔滔不絕,只聽得鼎外響起了不間斷的狂風(fēng)。
鼎里的我們是該被妖猴提上了天。它優(yōu)哉游哉地離了碎葉城,走的是回猴山老巢的路,藏在十絕陣圖后面與昆侖龍虎談判,才足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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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公主秘密地傳我斷斷續(xù)續(xù)神念,“臨行時,爹爹將眾真人特意祭煉的,克制一字錯的新九鼎交付與我,現(xiàn)就在我的納戒里。可是,得找一個從容施法之處:妖猴的九鼎妨礙了我的行動和神念,我不能貿(mào)然運用,否則反被它奪去了。”
我回她神念:“我們尋覓文侯為先,大師姐也絕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我也挽起柳子越的手。三人艱難地游了一會兒,忽然見一道皓月之光照了過來,不禁心生歡喜:
我們這一小會也不過游了幾條街衢之遠(yuǎn),在這無邊大鼎內(nèi)只能算是蠕動。非是我們尋到了光,而是光尋到了我們。
細(xì)看那光華,全是一枚手掌就能握住的銀葫蘆映射而出。那銀葫蘆在淤泥般凝重的鼎中自在穿梭,除了出不去,簡直無拘無束。白光罩上我們?nèi)耍肓算y葫蘆內(nèi)。
不愧是昆侖鎮(zhèn)洞之寶,銀葫蘆中別有一番風(fēng)光旖旎的洞天。文侯與眾門人、群修俱完好無損,在一片燦爛的桃花林中結(jié)席而坐。
文侯迎我們?nèi)巳胱廊坏溃骸熬煤捣旮事叮覀兡茉诖颂巿F聚,證明你們破第七陣已經(jīng)功成。宇宙鋒與樊無解不在,是被妖猿奪去了嗎?”
我道:“倒是沒有,劍宗的云仙客突然出現(xiàn),把劍和樊無解帶走。周佳斗云仙客不過,獨自去了。文侯不曾在鏡中看見?”
文侯苦笑道:“只在鏡中瞧到周佳用連珠火銃把那劍靈打個粉碎,就被山中公全收入鼎中了。”
她一頓道,“過去的事也是無可奈何。既然在鼎中等到二位,我們必能翻出那妖猴的手掌,讓它永生懊悔——琳公主,那新九鼎可曾帶來?”
銀葫蘆的洞天里,琳公主全恢復(fù)了神采。她嫣然一笑,納戒里飛出九道光華:五座三足圓鼎,四座四足方鼎,依洛書九宮之外布陣完畢。
文侯向眾人道:“妖猿德健只懂得九鼎三成之用,懵然不知琳公主之母瑤真人也曾是九鼎之主,完全洞察透了九鼎之道。瑤真人授顏掌門,顏掌門轉(zhuǎn)授昆侖諸真人,這新九鼎便是我們昆侖諸位真人特意祭煉,攝取舊九鼎之物!如今我們?nèi)盒逎鷿惶茫闪展髦鞒郑R心施法,哪里怕那個重傷的妖猴,必能能逆轉(zhuǎn)形勢!”
眾門人和群修不禁歡聲雷動。哪怕是蛇母也笑逐顏開,自然,她是假笑,宇宙鋒劍靈已死,她也只能配合。
文侯又向琳公主道:
“人間石劫盡,物外自壺春。我宗的鎮(zhèn)洞法寶銀葫蘆有生長萬物之妙,恰抵消了九鼎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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