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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風(fēng)暴（1）
    我在后艙躺了一個晚上。
    次日醒來的時候先映入我眼睛的是慕容芷的俏臉。
    仿佛回到了過去我被她侍奉的日子，我躺在床上喊“要用膳。”
    她就小心謹(jǐn)慎地跑過來端湯送食。
    這樣的好日子想想就讓人骨頭軟。
    清風(fēng)拂面，陽光照耀美人。
    我先注意的居然是她的黑眼圈。
    我想起來本來的日程安排是慕容芷昨晚該休息，我來掌舵，然后她在早上替我。出了本多的叛亂意外，打亂了計劃，她應(yīng)該一宿沒睡，頂昏迷的我掌舵。
    我摸自己背上的傷，又被敷了新的金槍藥。被本多捏碎的腳也經(jīng)過處理，面上的腫消去很多。必然是慕容芷這夜為我做的。
    美人憔悴之臉，生生讓人憐愛。
    我忽然想到父母托付我的納戒，溫柔夢立刻破滅，心中一緊。
    我記得本多搶走納戒后戴在他手上，后來慕容芷把他的手掌割下來，我用雷咒發(fā)瘋地扁本多，最后我耗盡元?dú)饣杳裕谷粵]有去找納戒。
    要是亂中他的手掌也掉下海去，我的財產(chǎn)不是全泡湯了，以后要吃慕容芷的軟飯了！
    我豁地起身，船甲板清洗地干干凈凈，毫無手掌的蹤影，難不成我的納戒也喂魚去了！
    里面都是金銀珠寶丹藥，還有我收起來的狻猊甲啊！
    我對自己默念不要慌張，要反復(fù)三思。我回憶本多的手掌是掉在舷上，納戒是很明顯地的飾品。慕容芷向來心細(xì)，不可能扔掉。
    莫非？
    我凝視慕容芷的眼睛，她還是古井無波的模樣。
    “把我的納戒還我。”
    我說。
    慕容芷把納戒擲給我。
    我們之間又出現(xiàn)了冰一般的對峙。
    我才發(fā)現(xiàn)本多事件后我對他人的戒備心其實更深了一分。一個貼身的奴隸在你最脆弱的時候也會突然喪心病狂，何況素來關(guān)系不善的她。
    “你動過我的納戒沒有？”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我應(yīng)該演戲一樣地裝作高興的樣子，私底下觀察慕容芷的反應(yīng)。剛才這樣直接挑明，萬一說中她覬覦我財寶的心思，她惱羞成怒，我哪里是她的對手？
    我一直當(dāng)她是婢女，潛意識里看輕她，所以才有剛才的失態(tài)。我深深后悔，不久前我就是如此這般看輕本多，幾乎把我全部的弱點(diǎn)和情報都透給他。
    從今獨(dú)自闖蕩要隱忍，要喜怒不形于色。
    我念起娘的叮囑來。
    對自小一道長大的女孩也要這樣演戲嗎？
    “恩，當(dāng)然動過。敷你傷的金槍藥就是我從納戒里取出來。”
    慕容芷說，“本多和我輪崗的時候，他說起閑話，提了他從你嘴里套來的納戒口令，我當(dāng)時就記了下來。現(xiàn)在看來，那時候他在試探我是否有和他合作的可能。你的嘴巴真大，與其對神風(fēng)國人說，還不如直接告訴我呢。”
    我臉微紅畢竟我還是不能喜怒不形于色。
    “我要害你，早把你扔海里了。”她說。
    “那為什么不扔？說不定哪天我突然會強(qiáng)奸你呢？”
    “很多原因。我需要開船的人手是最重要的。最不重要的一條是，我從小觀察你，摸透了你壞的下限。”
    我真想找個地縫鉆下去。
    我發(fā)現(xiàn)把自己的內(nèi)褲交給女人洗，比讓她管理我的兵器還可怕。慕容芷這意思是說本少主這輩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嗎？
    我心里嚴(yán)重抗議！！！
    “唉。”
    慕容芷嘆了口氣，“你不該殺本多，我們需要人手。接下來的十三天只有我們兩個人輪崗了。”
    “當(dāng)時是他要強(qiáng)奸你。你聽過神風(fēng)國人糟踐女人的手法嗎！”
    “但局勢還是在我們控制中啊。你以為我是那種中了蒙汗藥就失去反抗的弱女人嗎？切下他手的是誰！你可以學(xué)義父那樣割掉他舌頭和臊根啊。犯得著那么沖動要他的命嗎？”
    “那是僥幸！我為你蓋毯子的時候，睡著的你就毫無反應(yīng)啊！”
    “當(dāng)時我是故意不動，讓你蓋的。”
    慕容芷失口說了一句。
    什么？有這種事，我覺得有一點(diǎn)異常。
    “那個，那個是我對你的試探，看看你有沒有非禮我的企圖。”
    她勉強(qiáng)辯了幾句，又加強(qiáng)了語氣，迅速轉(zhuǎn)移話題，“而且蒙汗藥我也有抗性的啊。你知道曼陀羅花種子嗎？這是一切蒙汗藥的藥材，是我們慕容家第一個從西域引進(jìn)到中原的，我怎么怕蒙汗藥！我們家是蒙汗藥的祖宗！”
    祖宗個毛？你有祖宗還不是照樣栽在一碗老鼠湯的蒙汗藥里。原來你們家是第一搗鼓蒙汗藥，看來祖上也不比我們海盜良善多少。對喲，我想起來，幾千年前她們家祖上是羅剎一個部落的蠻夷。
    我從納戒里取出狻猊甲披掛在身，走到舵那里。
    “不和你吵了，都是你挑出來的事情，你去睡覺吧。日落前的舵都由我掌。”
    “怎么叫我挑出來的事情？先是你說我覬覦你家的納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