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僧道論狐(1/2)
“高僧?什么高僧?為何要去拜會他?”梁仕銘追問道。
陸野子沒有答話,但腳下步子卻更快了。
一路之上夜風拂面,梁仕銘又斷斷續續記起房中女子一事,只是除卻一些美好、香甜的感覺外,便再也無法記起許多了,于是緊趕幾步追上陸野子又要開口去問,卻見他伸手往前一指,這才發現面前已然來到高府正廳。
此刻廳堂之上燈火通明,八仙桌旁分坐兩人,一邊是管家,另一邊是個大和尚。
這大和尚生的長手大腳、肩寬體闊,滿臉橫肉的大臉上,五官卻不成比例,一對淡眉、一雙小眼、一顆小鼻頭,最是那對小巧的耳朵,木耳似的叮在臉盤兩邊。大和尚雖身著僧衣,卻滿面惡狠、目露兇光,沒有半點佛家之儀,讓人看了不甚舒服。
管家此時見陸野子與梁仕銘一前一后走了進來,遂沒好氣地喝道:“哎!?你們跑來做什么?去去,沒見我正與高僧敘話嗎?”
聽管家厭惡腔調,陸野子非但不氣,反倒盈笑上前,道:“尊管,貧道聞聽高僧駕到,自然要來拜會拜會。”說著轉向一旁大和尚,禮道,“無量天尊!貧道陸野子,敢問大師法號,貴寶剎又是哪處?”
“阿彌陀佛!”大和尚起身回禮道,“貧僧寂嚴,乃常州府宜興縣的和尚,出家在偃池山潛光寺。坊間戲耍,給貧僧起一個小小的綽號,冷面佛。”
陸野子佯裝大驚,賠笑奉承道:“噢!原來是法力無邊的冷面佛,寂嚴大師啊,久仰久仰。”這時見一旁管家依舊滿臉鐵青,他也佯裝不知,滿臉擎笑地拉著梁仕銘一同坐在了大和尚身旁。
見二人賴著不走,管家心下不悅,礙于大和尚情面不好再去逐客,于是便不管二人,轉對大和尚問道:“大師精于佛理、通曉醫法救人無數,乃蒼生之福!不知大師何時方便救治我家公子啊?”
大和尚禮道:“阿彌陀佛,尊管過譽了。出家人慈悲為懷,此番貧僧專為你家公子而來,還請尊管切莫心急,待貧僧準備停當......”大和尚說著即看向陸野子道,“方才聽尊管提起,道爺曾看過公子病恙,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沒待管家開口,陸野子即搶說道:“行行,那怎的不行?不如大師就到貧道房中敘談可好?”說罷還給大和尚遞了一個眼神。
大和尚會意地點了點頭,雖也看到管家滿臉不悅,卻還是起身道:“阿彌陀佛。既如此,煩請道長頭前帶路。”轉而又對管家道,“至于公子之事,權且過了今晚,明日貧僧定當全力以赴。”
見大和尚如此說道,管家也不好再說什么,吩咐下人準備應用之物便告辭離開,臨行前還不忘狠瞪陸野子一眼,這才甩袖而去。
待高府下人引著大和尚出了廳堂,梁仕銘緊走幾步來到陸野子身旁,小聲問道:“陸道長,您與這位高僧相識?”
“素未謀面!”
“那......莫非您有求于他?”
“求誰?他?冷面佛?笑話!求一碗冷面還差不多。”陸野子不屑地道。
“我還以為,您邀請高僧是為方才房中那女......”
沒待梁仕銘說完,陸野子母狗眼一翻,氣道:“你怎的又提此事?早就告訴你,道爺我早已安排周祥,只待時機......如今他高府驅趕我等,此時不攀上這大和尚,莫非你我夜宿荒野不成?”說完即氣哼哼地走開了。
梁仕銘雖覺此法不太磊落,又自問別無他法,只得跟著陸野子向廂房走去。
一行人來在廂房,下人早已收拾停當,房內添了兩盞明燈,又加了些許飯菜。
家丁小狗子正站在門前,此時見陸野子折返回來,又是一頓羞辱,虧了大和尚解釋一番,小狗子才悻悻離去。但梁仕銘卻從大和尚的眼神中看出,他似是早把陸野子的小心思參透了。
三人進屋后,客套一番便在圓桌旁落座。
剛及坐下,陸野子二話不說即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大和尚瞥了一眼陸野子,不禁皺起眉頭,繼而便雙手合十,沉默不語。
見大和尚似是受了慢待心有不悅,梁仕銘忙遞上碗筷,道:“大師,您先用齋飯吧。”
大和尚微睜二目,壓了壓胸中悶氣,伸出棒槌粗的手指接過碗筷,轉而向陸野子問道:“陸道爺,他家公子......”
“他家公子勸你還是別救了。”沒及大和尚再說下去,陸野子頭也不抬地道。
“啪——”
大和尚猛把竹筷扣于桌上,嚇得陸野子一個激靈。
“阿彌陀佛!陸道長,何出此言?”大和尚滿臉不悅地質問道。
陸野子放下碗筷,抹了一把嘴,慢條斯理地道:“貧道確是看過他家公子,只是他如今已病入膏肓,依貧道來看,縱然是大羅神仙也無力回天,他經不起折騰了。”
“哦?陸道長此話當真?”大和尚追問道。
“那是自然。”陸野子回道。
大和尚聽后一怔,思量片刻,道:“阿彌陀佛,多謝道爺相告。按道爺話來,這高家公子當真兇多吉少,但貧僧既已到此,便決心一試。為今時辰不早了,貧僧還要準備一二,明日里法救人。二位若無他事,還是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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