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娘娘……”
    皇后撇了碧云一眼，她皺了皺眉頭。
    【若不是現在只有她一個可用之人……】
    她稍微放緩了一些聲音。
    “碧云，你跟在本宮身邊也有好些年了吧？本宮可曾虧待過你？”
    碧云搖了搖頭，“娘娘從未虧待過奴婢……”
    “這就是了！本宮從未虧待過你，相反，一向對你恩寵有加，你卻在背地里捅本宮刀子……
    罷了，他們都走得差不多了，如今本宮身邊也只剩下你一個不離不棄的老人？
    本宮知道你有想法，可本宮從不需要你的那些所謂幫助，只要你辦好了這件事情……等本宮出去之后，還會待你一如既往的！”
    皇后伸手拍了拍碧云的肩膀，本該是極其溫馨的動作，碧云卻感覺到像是被一條毒蛇覬覦著似的，忍不住往后面縮了縮。
    她抬頭看著皇后的眼睛，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她知道，皇后娘娘已經動了殺意了！
    娘娘的眼睛里最容不下沙子，對太子如是，對十二殿下如是……
    對她，亦如是！
    看著皇后鼓勵的表情，碧云斂下了眼眸，沉默的將紙條接了過來。
    “奴婢遵命。”
    與此同時，她心里的那個想法更加的堅定起來了。
    她拿起了自己端進來的那一碗粥，有些顫抖著將它端到了皇后的面前。
    “娘娘喝一些吧，您有許久未曾進食了。”
    皇后本沒什么胃口，可大概是剛剛辦成了一件“大事”，只要想到了江寧郡王看到這張紙條的反應，她便覺得高興極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矜持的道。
    “端上來吧！”
    碧云有些顫抖的地遞了一碗白粥，可惜皇后如今還沉溺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并沒有發覺。
    皇后笑著將白粥遞進了嘴里。
    如今她可得好好保住自己的身體，宮里的人都想要她死，她偏偏就要活得好好的。
    淑妃，顧徽，太子妃，高德妃，太后……還有太子，她一定會讓這些人后悔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她一定要……
    “唔！”
    皇后臉上得意的神情一頓，只覺得腹部一陣絞痛。
    啪嗒一聲，手上的碗拿不穩倒在了地上，一些濃稠的白粥流了出來，看起來很是香甜。
    看著地上的白粥，皇后不可置信地抬起頭，顫抖著一只手指了過去。
    “你……”
    碧云只是沉默的跪著，眼淚止不住的流。
    【對不起娘娘，若是有來世，奴婢做牛做馬的報答您！】
    皇后大概也沒想到，自己聰明一世，卻敗在了一個小小的宮女手上！
    她的嘴角流出了一抹鮮血，還保持著微笑的模樣，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皇后，病逝！
    碧云顫抖著閉上了雙眼，“皇后娘娘，病逝！”
    聽到了里面的聲音，兩個早已守在外面的太監走了進來。
    靠上去認真的查看了皇后的脈搏，確定這個人已經死透了，這才裝模作樣跪倒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病逝了～”
    從地上站了起來，一人拍了拍碧云的肩膀。
    “上趕著做這種臟事兒的，咱家也只見過你一個了！”
    宮里的人呆久了，都會相信輪回轉世和命運一說，有些講究的也不太愿意手上沾上太多的血腥。
    有一個人愿意幫忙代勞，他們自然是歡喜的！
    看著兩人手上端著的匕首和白綾，碧云的聲音沙啞著。
    “娘娘一生要強，就這樣被賜死，她會接受不了的……”
    “哈！”
    一個太監笑出聲來，“你全了她的面子，殊不知人家在陰曹地府里要恨死你了！”
    “算了算了少說點，走吧！”
    聽著二人的吵鬧聲越來越遠，碧云的表情不變，擦了擦眼淚，她從地上站了起來。
    把皇后工工整整的放在了床上，細心地將她唇邊的血跡擦干，這才跪在皇后的面前，認真的磕了三個響頭。
    “娘娘，是奴婢對不起您，來世若是做牛做馬，奴婢必然報答……只不過下輩子您可擦亮了眼，莫要再遇上我這種有主意的奴才了！”
    她嘲諷的笑了兩聲，“不過沒關系，奴婢馬上就下來陪您！”
    她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決絕，端起了地上半碗還沒倒掉的白粥，咕嚕一下塞進了嘴里。
    這個藥的藥效很快，不過一會兒的時間，碧云撐不住跪地的姿勢，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捂著自己的腹部，卻還是伸出了一只手，不甘愿地想要往皇后的那邊去爬。
    在臨死時刻，碧云竟然還有心思想著。
    皇上果真是有情義的，藥效都如此之快，受不了多久的痛苦便……
    纖細的手落在地上，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
    當天上午，早朝還沒上完的時候，皇后病逝的消息便傳了出去。
    聽到了蘇立得傳來的消息，顧治只是愣了愣，便面向朝臣，沉著聲音道。
    “后宮傳來了消息，皇后病逝了！”
    大臣們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