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1)
弗朗西絲卡只微微紅了一下臉。“好吧。不過我不大會跳舞……已經不大跳了。我在意大利當姑娘的時候常跳舞,可現在只到新年時候跳得多些,平時只偶然跳跳。”
他笑笑,把啤酒放在切菜臺上。她站起身來,兩人向對方移動。“這里是芝加哥wg
電臺,現在是各位的星期二舞會節目時間。”那男中音播音員報告說,“廣告之后我們繼續。”
他倆都笑了,電話,廣告。總在東西不斷把現實插到他們中間。他們對此心照不宣。
不過他已經伸出手來,不管怎樣已經把她的右手握在他左手之中。他輕松地靠在切菜臺上,雙腿交叉站著,右踝在上。她在他身旁,靠在洗滌池上,望著桌子邊的窗外,感覺到他細長的手指攥著她的手。沒有一絲風,玉米在成長。
等一下。那是她當天早晨在梅得音買的,同時還買了兩個銅燭臺。她把它們放在桌子上。
他走過去,把它們斜過來依次點著了,她同時關上頂燈。現在一切都在黑暗中,只有那兩根直挺挺的小火苗在一個無風的夜晚親閃也不閃。這簡樸的廚房從來沒有這么好看過。
音樂又開始了,對他倆來得正好,那是的慢處理。
她感到有點尷尬,他也是。不過他拿起她的手,一只手放在她腰間,她進入他的懷抱,尷尬的局面就消失了。不知怎地進行得很順利。他把手在她腰間再往前挪了挪,摟得她更近些。
她能聞見他的氣味,干凈,擦過肥皂,熱乎乎的。這是一個文明人的基本的好聞的氣味,可他的某一部分又像是土著人。
香水很好聞。
謝謝。
他們慢慢地舞著,向哪個方向也沒移動多少。她能感覺到他的腿頂著她的,他們的肚子偶然碰到一下。
歌聲停止了。但是他還摟著她。嘴里哼著剛才這支歌的調子,他們保持原樣,直到下一支曲子開始。他自然而然地帶著她跟著音樂跳起來,他們就這樣繼續跳著舞,窗外蟬聲長鳴哀嘆九月的到來。
她隔著薄棉布襯衫能感到他肩膀的肌肉。他是實在的,比她所知道的任何事物都實在。他微微前俯使臉頰貼著她的臉。
在他們一起度過的時光他有一次提到自己是最的牛仔之一。那時他們正坐在后邊壓水泵旁邊的草地上。她不理解,問他是什么意思。
他說:“有一種人是過時的產品,或者差不多如此。世界正在組織起來,對我和有些人說來太組織化了。一切事物都各就各位,每一件事物都有它的位置。是的,我承認我的相機是高度組織化的,但是我指的不止是這類事。規章制度,法律。社會慣例。等級森嚴的權力機構。控制范圍。長期計劃。預算。公司的權力,我們信賴‘布德啤酒’。到外都是皺巴巴的套裝和貼在衣襟上的姓名卡。”
人的人不一樣,有些人在即將到來的世界里可以如魚得水;而有些人,也許就是像我這樣的少數人不行。你看看電腦。機器人以及它們能做的事。在舊世界里這些事我們都能做,是為我們設計的,別人或機器都干不了。那時我們跑得很快,強壯而敏捷,敢作敢為,吃苦耐勞。我們勇敢無畏,我們既能遠距離投長矛,又能打肉搏戰。
最終,電腦和機器人要統治一切。人類操縱這些機器,但這不需要勇氣和力量,以及任何我剛才說的那些特質。事實上,人已經過時了,無用了。只需要精子庫傳宗接代,而這已經開始出現了。女人說大多數的男人都是不中用的情人,所以用科學來代替**也沒多大損失。
我們正在放棄自己馳騁的天地,組織起來,矯飾感情。效率,效益還有其他種種頭腦里想出來的花樣。既然失去了自由馳騁的天地,牛仔就消失了,與此同時山上的獅子和大灰狼也消失了。為旅游者下的余地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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