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奴是奴,主是主(1/2)
就算是李步蟾一向鎮定自若,但親眼見到趙嵐將自己的替身殺死這一幕,他還是感到了微微的吃驚,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絲淺淺的恐慌。
趙嵐挺直了身體,微微一笑,沒有對這一話題繼續多言。
“我這次出來得夠久了,要不然,太子殿下也不會專門讓綠染來提點我。那是他布置了好幾年的一枚棋子,派出來對付我,他一定心疼壞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玩著手指,神態之間看似悠閑,然而眼睛里卻分明有著濃郁的殺意。
李步蟾面露慚愧之色,欠身致歉道:“是屬下辦事不利,居然沒發現她是太子的人。一開始我也懷疑過,不過卻沒有聯想到東宮那邊……”
綠染行|事足夠謹慎,這么多年來,她雖然偶爾也會被人懷疑,但總能夠巧妙化解,任誰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是趙岑派到這里來的。
“不怪你。如果不是為了想要取得我的信任,綠染也不會對我說出她的真實身份。不過,單憑太子殿下能夠查到你是暹羅人這一點,就不得不讓我對他刮目相看了?!?
說完,趙嵐蹲下來,伸手把倒在地上的那個替身的臉扳過來,用手指把他的眼皮撐開,指腹一捻,從那死人的眼珠兒上取下來一小片薄薄的膜狀物。
李步蟾點頭稱是,他常年身著深色的衣袍,從頭頂到腳面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也小心地戴上風帽,只露出一段下巴的目的,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眸色。
“看來,我們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趙汾的身上了,卻忽視了趙岑。不過,太子那邊態度不明,我暫時也不想和他為敵。綠染死了,他很快就會得到消息,不過,我想他還不至于為了一個眼線就同我翻臉。”
趙嵐站起身來,把那薄膜彈開,拍拍手。
“好了,山莊的事情,都由你來善后,我知道你的替身不止這一個,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傳出去。至于金礦的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白高興那種人死不足惜,你無需心軟。以后,我們需要的錢財恐怕比現在還要多上十倍百倍,花銷太大,所以金礦的意義就更加非凡,你可知道了?”
她面色肅殺,語氣凝重地開口說道。
李步蟾上前一步,行了個“暗河”內部的領命禮,單腿跪地,口中恭敬稱是。
“您身上的毒……”
他起身,從懷里掏出來一個青色瓷瓶,雙手交給趙嵐。
“雖然毒性已經抽走了一半,但關乎身體,千萬馬虎不得,還請切記,一日三次服下解藥。初次服下之后,毒發的時候疼痛會加重,不過不礙事,只要挺過去了,就會慢慢清除掉體內的殘毒。”
李步蟾送上解藥,為了不被上官拓、綠染、王守道和熊琱等人看出端倪,趙嵐確實已經中了毒,這幾天已經被體內的毒藥折磨得面容憔悴,形容枯槁。
她接過來,輕聲謝過。
“你去忙吧,我一個人走回去即可。這些天住在地牢里,好久沒有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呢。”
趙嵐將瓷瓶收入懷中,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口腔里頓時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
李步蟾立即領命,悄然退下,帶著藏在暗處的人迅速離開。
趙嵐獨自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走到石塊前,用手撫摸著上面幾乎已經干掉了的血跡。
那是熊琱的血。
眼神一瞬間變得有些迷離,趙嵐喃喃自語道:“你怎么那么傻?一切都只是一個計謀,不,是無數個計謀,串在了一起。你和我都是計中人,逃脫不開,又何必夾雜那么多不該有的感情……”
天色終于徹底地黯淡了下來,今晚的星星很少,而且并不明亮,藏在云層后面微微地閃爍著,似乎在嘆息著一樣,半明半昧。
趙嵐收回指尖,眼神再次變得凌厲起來。
她知道,無論是皇帝趙淵,王爺趙汾,還是太子趙岑,沒一個是好對付的。在此之前,趙淵已經派了西廠的人,過來探自己的底子,不過,趙嵐清楚,皇帝只是懷疑,但還不知道自己就是“暗河”的新任首領,否則他早就先除之而后快了。而趙汾也在蠢|蠢|欲|動,在朝堂之上樹立朋黨,更在民間百姓之中大肆為自己歌功頌德,宣揚造勢。唯一淡定的似乎就只有趙岑,趙淵正值盛年,如果不出意外,再坐二十年的皇位也未嘗不可,他的地位如今很是尷尬,上有父皇,下有皇叔,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丟掉東宮儲位。
在這樣的情況下,趙嵐哪里還有心思糾結于兒女私情。
想到此,她立即返回綠染的房間,閉門不出,盤膝調理身體。
將渾身的真氣運行了一個小周天以后,趙嵐才覺得五臟六腑的氣息終于暢通了一些,每次呼吸也沒有那種滯緩粘膩的感覺。
她看看手邊的瓷瓶,抓在手里,一時間有些恐懼李步蟾和自己說過的話。
初次服用之后,反而會把殘毒全都逼出來,那樣一來,發作的時候極其恐怖,生不如死,一定會比在天地軌的時候還要痛苦更多。
趙嵐猶豫著,究竟要不要服下去。
正想著,房頂上似乎傳來了幾聲輕響。
“長公主!”
頭頂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呼喚,跟著,一道身影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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