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是女人。”胡君元道。
    陳素商笑了笑，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哪怕我不是女人，也未必需要做大事。英雄歸來的時候，需要有一條寬闊的路走，需要有路人歡呼高歌。站在人群里，鋪好路，歡迎英雄有什么不好？”
    “婦人之見。”胡君元道，“每個人都想做英雄，這是男人的心思。你們女人，成不了大事。”
    “是是是，你很有出息，還不是快要餓暈了？”陳素商反唇相譏。
    胡君元看在那碗面的份上，沒有繼續(xù)和她吵。
    “那位顏先生呢？”胡君元突然又開口，“如果他只是路邊歡迎英雄的路人，你還會愛他嗎？”
    “在我們術(shù)士眼里，他就是夾道歡迎的路人。我愛他，跟他的本事無關(guān)，只在乎他的人品。”陳素商說。
    胡君元再次冷笑。
    他面上冷笑，心里卻有點傷感，很突然想起了花鳶。
    花鳶給他的侮辱太多了，可他在這個時候，心中第一個浮現(xiàn)的人，仍然是她。
    他小時候想要更多的關(guān)注，也想過把他們的孩子送去做祭品，可他沒有想過要害死花鳶。
    他們將來可以有更多的孩子，沒必要像胡凌生夫妻那樣，為了一個孩子發(fā)瘋。
    如果，他只想做個路人，那么……也許他十歲之后的那些年，就不會特意去羞辱花鳶了。
    他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當(dāng)初種下的惡果。
    “我想看一眼祭品是什么樣子。”胡君元突然道。
    陳素商詫異:“你沒見過胡家的祭品？”
    胡君元搖搖頭:“我們是沒資格的，只有長子、長孫，才可以上祭臺。”
    陳素商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