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6章 偷吻(1/2)
初秋的天氣很好,連日晴朗,人也精神。
顧紜卻腳步沉重。
她這幾天都提不起精神。
又有另一個同事辭職了。
這位同事是換一家報社,覺得現(xiàn)在的報社沒什么前途了。
老板娘沒說什么。
誰知這天下班,前同事到了報社附近,正好攔住了顧紜。
“顧小姐,我們那邊還缺個編譯。你做事向來穩(wěn)妥的,我想引薦你去。我剛過去,人生地不熟,你若是去了,咱們倆還算舊識?!蓖滦Φ?。
這位同事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平日里也挺正派,且跟羅主筆關系不錯。
他之所以對顧紜上心,是因為羅主筆去前線之前,再三叮囑他要照顧顧紜一二。
顧紜沒有和羅主筆在一起。
白賢消失之后,羅主筆又苦苦追求了她幾個月,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他越是認真,顧紜越是無法忍受,索性就跟他說,自己心上有個人,暫時不能接受其他的感情。
后來,羅主筆跟著老板一起上前線去做戰(zhàn)地記者了。
他問顧紜:“若我能活著回來,你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顧紜當時心里特別難過。
炮火無眼,要她說什么?
說不行嗎?
難道她要詛咒羅主筆回不來?
于是她道:“好。你能活著回來,我們再談論此事?!?
“那你在這個之前不要結婚,不要斬斷我的希望?!绷_主筆道。
顧紜點點頭。
這個男人是非常愛她的,愛到寧愿把生死賭上。
前幾天吃飯時,白賢問她:你交男朋友了嗎?
她當時很想問:你是想要追求我嗎?
可這個問題,她自己給不了人家承諾。假如他說“是”,那么她就要告訴他,至少得等羅主筆活著回來,等戰(zhàn)爭結束了,她親口拒絕了羅主筆才行。
如果他說“不是”,那豈不是她自作多情?
她向來面皮薄,這種尷尬她是不敢想的,這些隱情她沒說。
她和白賢,像是兩個陌生人。從前他天天跟著她,是洪門的任務,是張辛眉的托付。
后來他不是再也沒出現(xiàn)過嗎?
若他有一分想追求她的心,也不會消失得那么徹底。
法租界說到底也只有這么點地方。
“……顧小姐?!蓖掠纸辛怂宦?,“怎樣,顧小姐?”
同事發(fā)現(xiàn)她在走神。
她最近總神思恍惚的,心里好像有很多事。她太過于內秀,哪怕有秘密也不會跟同事傾訴的,同事也不便多問。
“我應該不會換地方做事?!鳖櫦嫷?,“我想回鄉(xiāng)下了,將來如果有機會,我還想給報紙寫文章,做個專欄主筆。您也知道我的文筆,我想我能勝任。假如能見見新的報社的人,算是多一條人脈,將來好混口飯吃,我還是感謝您的?!?
同事想了想:“這樣的年月,大家都不容易。那好,我跟朋友說一聲,明晚一起吃個飯?”
顧紜說好。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同事特意叫了新報社的一名女同事,免得顧紜拘謹。
不成想,那位女同事愛好喝一杯。
顧紜有求于人,女同事又豪爽,她只得跟著碰杯。
喝了兩杯之后,她就知道不太好了,因為她的腦子昏昏沉沉的。
同事很抱歉:“顧小姐,我沒想到你酒量這么差,你怎么不推辭?”
顧紜不太擅長推辭。
她天旋地轉的對同事說:“你幫我叫個黃包車吧?!?
那邊,晚飯還沒有吃完,女同事還沒有喝盡興,抱怨說顧紜礙事,同事也不好丟下新的同事去送顧紜,只得幫她叫了車。
到了弄堂門口,顧紜還知道付錢。
可一下車,才走了幾步,她那一杯倒的酒量完顯露了。她走著走著,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膝蓋磕在弄堂的地磚上,清脆一聲,還沒有走遠的黃包車車夫都替她害疼。
他想上去幫一把,又覺得這女人喝得醉醺醺的,怕不是什么好東西,不想惹麻煩,只得轉身跑開了,裝作沒看到。
顧紜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她掙扎了兩次,準備做第三次努力的時候,有個黑影擋住了光線。
然后,黑影俯身抱起了她。
顧紜有點人事不知,可她沒掙扎,從潛意識感受到了安。
她任由那人將她送回了屋子里。
白賢是再也沒想到,自己會看到她喝醉的這一幕。
他第一次知道,她居然會喝酒。
他小心翼翼扶住了她,從她包里找到了鑰匙開門,把她放到了床上。
她落枕之后就睡著了。
白賢替她脫了鞋子,又想打水給她擦擦臉,可他怕有動靜會吵醒她。
他只是幫她拉好了被子。
屋子里沒有開燈,他站在黑暗中,眼睛適應了光線,看得清楚她的輪廓。
他慢慢坐到了她的床邊。
心跳得厲害,他的呼吸*又急促。
他想要伸手,摸一摸心上人的臉。只有在這樣的黑夜里,她睡得無知無覺,他才敢如? 你現(xiàn)在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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