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秘密的電報
    蔡長亭出去得匆忙，回來時心情卻不錯。
    顧輕舟在平野夫人跟前吃晚飯，平野四郎在駐地，她們倆吃得無聲，只有筷著碰到瓷碟時一點(diǎn)輕響。
    晚飯后，平野夫人和顧輕舟閑聊，蔡長亭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算了算時間，他出門正好三個小時。
    “夫人，您要的梅花摘到了。”他對平野夫人道。
    很快，就有傭人抬了兩只大梅瓶進(jìn)來，插了兩支鮮艷欲滴的臘梅。
    梅枝砍得很有藝術(shù)，疏疏斜倚，各有風(fēng)姿。
    清淡的梅香，在屋子里徜徉。
    “輕舟，我也給你送了，不過是小瓶，擺在案幾上。”蔡長亭道。
    顧輕舟問:“你這么晚出門，就是摘梅花去了？”
    平野夫人站起身，輕輕繞過了梅瓶，采了小枝，拿在掌心把玩。
    梅枝是棕褐色的，她掌心是瑩白如玉的，兩下映襯，顏色醒目。點(diǎn)綴在梅枝上的紅梅，就更加秾艷，艷得似血。
    平野夫人抬眸，替蔡長亭回答顧輕舟的話:“是我吩咐他去的。”
    他們倆心情都很不錯。
    顧輕舟不明就里，表情恬柔安靜，不動聲色。
    總感覺他們做成了某件事。
    然而，到底是什么事，跟顧輕舟又有什么關(guān)系，她一時間就猜不到了。
    “花很好。”平野夫人滿意對蔡長亭道，“長亭辦事，利落果斷。”
    蔡長亭道謝。
    時間漸晚，平野夫人一邊說梅花很好，明天可以作畫，一邊打了個哈欠。
    顧輕舟就起身告辭。
    蔡長亭依舊送她。
    路上，蔡長亭說起臘梅，就跟顧輕舟講到了一個故事。
    “我的臘梅，是從城外三清觀旁邊的乘虛觀采摘來的，你知道那個典故么？”蔡長亭問她。
    顧輕舟道:“我都沒聽說過乘虛觀。”
    “......乘虛觀有一片梅林，冬天是不開花的，非要等到正月初十前后，才會一夜間滿園盡放。”蔡長亭道。
    顧輕舟問:“是那邊特殊的地下氣溫，造成花開的延期嗎？”
    蔡長亭愣了下，然后笑起來:“輕舟，你真不浪漫。我都說了有典故，你非要如此蒼白點(diǎn)明。”
    很多美好的傳說，在科學(xué)面前褪了華麗外袍，露出平淡的原本模樣，會令人大失所望。
    顧輕舟把手縮在大衣的口袋中，道:“你繼續(xù)說，我不打斷就是了。”
    蔡長亭果然接了上面的話。
    他跟顧輕舟說起典故。
    典故非常俗氣，就是男女間那點(diǎn)事，男人辜負(fù)了女人，女人詛咒了梅園。每年的正月初十，就是她忌日時，冤魂出來泣血，故而滿園梅花盛綻，櫻紅似血。
    蔡長亭徐徐道來，聲音動聽。
    顧輕舟聽完了，沒說什么。
    蔡長亭則問她:“若是你的丈夫也背棄誓言，另覓新歡，你是否也會像那女子一樣，寧為玉碎？”
    顧輕舟道:“不會。”
    “為何？”
    “我的丈夫不會背叛誓言。”她道。
    蔡長亭:“……”
    “長亭，你狠辣起來惡毒兇殘，怎么還會相信這種典故？就是說書的先生，都不好意思提這種爛俗橋段。”顧輕舟又道。
    蔡長亭笑了笑，終于開口:“你覺得我狠辣？”
    “你不是嗎？”
    “雖然我不是，但能得到你如此評價，我竟是榮幸。”蔡長亭道，“輕舟，愛情是美好的，再爛俗的故事都有它的美麗。”
    “你說得這個故事，滲人得很，哪里美麗？”顧輕舟問他。
    難道他就喜歡這種變態(tài)的愛情嗎？
    提到愛情，顧輕舟就想到了阿蘅。
    蔡長亭對阿蘅，到底有沒有過愛情？顧輕舟無法判斷，蔡長亭是個迷，他渾身上下不沾染俗氣。
    哪怕他說再惡俗的故事，也帶著超凡脫俗的意境，顧輕舟是有點(diǎn)嫉妒才貶低他。
    很快就到了顧輕舟的院門口。
    顧輕舟下意識看了下院門。
    早上出門就看過了，院門上沒有花，只是她多想了。
    如今再看，更加不會有。
    蔡長亭今天這一席話，沒頭沒腦的，讓顧輕舟捉摸不透。
    她靜觀其變。
    她進(jìn)了門，蔡長亭一直把她送到臺階上，突然道:“這樣真好。”
    “哪樣好？”
    “我可以送你回來，很久沒這樣過了，很好。”蔡長亭道。
    顧輕舟去看他。
    他精致到了極致的眸子里，倏然有種志在必得的狂傲，然而只是一瞬。
    眼神很復(fù)雜，不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人，想要捕捉到很準(zhǔn)確的信息，有點(diǎn)難。
    蔡長亭那眼神，顧輕舟不解，等她再次看過去時，他笑容干凈，沒有半分瑕疵，像個很乖、很溫柔的兄長。
    顧輕舟心中一頓。
    “多謝你。”顧輕舟道。
    “我樂意如此。”蔡長亭說，“輕舟，我們離不開你，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
    我們......
    顧輕舟笑了笑:“把希望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