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沒耐心了。
    司行霈把離婚書的照片給她看了，顧輕舟知道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被司行霈掌握了主動權(quán)，她和司慕互惠的婚姻，就如那綢緞，出現(xiàn)了裂縫。
    縫隙有了，稍微撕扯就越大，慢慢綢緞嘩啦啦斷開，再也縫補(bǔ)不上。
    今天這事，司慕和潘韶也許不尷尬，顧輕舟卻很不舒服。
    她想把一切都攤給司慕看。
    她正想著，有人敲門。
    顧輕舟起身開了房門。
    她知道不是司慕，司慕現(xiàn)在這會兒只怕自己也難堪，是拉不下臉來哄顧輕舟的。
    果然，站在門口的是洪嫂，一臉堆笑:“少夫人，廚房做了海鮮粥，您喝些再睡吧。”
    顧輕舟微微笑了笑。
    “多謝。”她道。
    這是真心的。
    她想了一晚上的事情，越想越清醒，因此腹中空空。
    挨餓的滋味不好受，顧輕舟也不知道廚房現(xiàn)在還有人當(dāng)值沒有，就懶得開口。
    洪嫂送過來，顧輕舟很感激。
    米粥的清香，混合著海鮮的清甜，直直鉆入口鼻中。
    洪嫂放到了她的書案前，仔細(xì)幫她擺好了碗箸。
    “少夫人，這種事我也是平生罕見，您生氣是應(yīng)該的，沒必要忍著。”洪嫂道，“脾氣嘛，多發(fā)發(fā)就好了，總?cè)讨貌〉摹！?
    洪嫂不知道什么事，只知道離開的時候少帥氣鼓鼓的，少夫人面上有難堪之色，知道顧輕舟生氣了。
    “我沒事。”顧輕舟笑道，“有粥吃呢。”
    她讓洪嫂下去，自己吃完了會放在門口，明早傭人端下去就可以了。
    木蘭依偎在顧輕舟身上，也想吃。
    可獸醫(yī)說木蘭不能吃帶鹽的東西，顧輕舟就不敢給。
    吃飽了，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她也懶得動了，吃完就往床上躺。有了米粥的溫?zé)嶙甜B(yǎng)，顧輕舟很快進(jìn)入夢鄉(xiāng)，一覺睡到了天亮。
    她看了看鐘，已經(jīng)九點(diǎn)了。
    顧輕舟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想起了司行霈。
    她躺著，讓這一股思潮從心中離去，才慢慢起身。
    下樓時，傭人準(zhǔn)備好了早膳。
    “.......少帥早上就走了。”傭人道，“姨太太那邊來人了，說姨太太想見夫人，問夫人何時起床。”
    顧輕舟知道潘姨太想說什么。
    她慢騰騰喝粥，吃小籠包子。
    吃完了，這才對傭人道:“去告訴姨太太，就說我已經(jīng)起來了。”
    潘姨太到了顧輕舟跟前。
    顧輕舟知道她想要說什么。去上海的時候，顧輕舟答應(yīng)過她，事情成功了就讓她單獨(dú)進(jìn)出，不受顧輕舟的約束。
    所以，潘姨太很用心。
    挨了閆琦一耳光，挑撥了閆琦，加劇了矛盾，終于弄倒了蔡長亭。整個過程中，雖然潘姨太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卻也有功勞。
    論功行賞，顧輕舟決定見見她，把承諾向她兌現(xiàn)。
    “我給你那邊四名女傭，一名管事，兩名副官，一輛汽車，每個月一百五十塊的花銷。”顧輕舟說出自己考慮已久的話，“從今天開始，開后花園的小門給你進(jìn)出，你有意見嗎？”
    顧輕舟賞罰分明，恩威并下，這樣才可以服眾。
    潘姨太吃驚看著顧輕舟。
    這條件也太優(yōu)厚了吧！
    況且一個月一百五十塊的花銷，已經(jīng)是非常豪闊了。
    “我沒有意見！”潘姨太迫不及待，生怕顧輕舟改口。
    “后花園的拱門還是關(guān)上，鑰匙我這邊拿著。這樣，你請客吃飯，哪怕來再多的人，我也不會多管。”顧輕舟又道。
    這是顧輕舟的承諾。
    當(dāng)初去上海之前，答應(yīng)過潘姨太的，要不然潘姨太也不會一路上那么聽話。
    最重要的一點(diǎn):顧輕舟不想再幫司慕善后了，這個姨太太鬧出什么毛病，都讓司慕自己去處理吧。
    顧輕舟要做好自己的打算了。
    “謝少夫人！”潘姨太站起身，要給顧輕舟行禮。
    顧輕舟端正坐著，沒言語。
    傭人重新上茶。
    潘姨太喜滋滋的，昨晚那點(diǎn)不快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她想到昨晚的事，自己也尷尬極了，問顧輕舟:“少夫人，少帥他總是這樣嗎？他每次弄完，我都疼得下不了床，他怎么不能輕一點(diǎn).......”
    顧輕舟臉色立馬沉了。
    這是妻妾能討論的話題嗎？
    不！不管放在現(xiàn)在還是從前，這都是妻妾之間最大的忌諱！
    顧輕舟那雙黑黢黢的眼珠子一轉(zhuǎn)，眸光幽冷，靜靜落在潘姨太臉上。
    潘姨太只感覺劈面生寒。她悻悻然，低垂了腦袋。
    潘姨太今天二十歲，顧輕舟十九歲。然而，顧輕舟看上去總有三四十歲的沉穩(wěn)干練，而潘姨太反而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有些時候不知輕重。
    “以后說話也過心想想，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顧輕舟嚴(yán)厲，眼波橫掠中全是威嚴(yán)，“再這么沒分寸，什么福利我都不會給你！”
    潘姨太這下子白了臉，低低道:“是，少夫人！”
    說完了，顧輕舟讓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