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覆雨翻云(1/2)
魚俱羅在王世充離開之后,便和公孫上哲對軍隊展開了一番清洗。這不是對吐萬緒舊部的斬盡殺絕,而是為了防止可能出現(xiàn)的動亂。一些吐萬緒的親近將領(lǐng)也知道事已至此,已不可為,只得束手就擒。
拿下了吐萬緒,梁敬真就要返京。臨別之際,魚俱羅親往江都城內(nèi)去送梁敬真和吐萬緒。
雙方一時盡歡。
可臨別之際,王世充和梁敬真又突然向魚俱羅傳達了天子的諭令,命魚俱羅隨同梁敬真一起押送吐萬緒回京。
魚俱羅吃了一驚,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他又不是一個小卒子,而是這支軍隊的統(tǒng)帥,若是前去押送吐萬緒,那大軍怎么辦。
“王宮監(jiān),這是何意?”
此時的魚俱羅心中便有了一絲不好的感覺,似乎王世充對自己隱瞞了不少的東西。而且魚俱羅還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問題,他似乎從來沒有獲得過天子的詔書命他為統(tǒng)帥,他一切的判斷似乎都來自于和王世充的對話。
魚俱羅感覺要遭。
這時梁敬真說道:“魚將軍,這是天子的密令,誰都必須遵守,難道魚將軍不準備跟我回東都了嗎?”
魚俱羅一時語塞,他怎么能說不。
這時王世充趕緊說道:“魚將軍放心,這一切都是天子對將軍的保護。天子是相信魚將軍的,一切都是走個程序”
事已至此,魚俱羅哪還不明白對方的目標除了吐萬緒以外還有自己,可憐自己還樂呵呵地替對方做事,真是可笑,可笑啊。
然而這個時候魚俱羅再是后悔,也根本無法反抗。
魚俱羅只得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跟梁司直赴東都走一遭。只是軍中尚有諸事未完全處置,還請梁司直稍寬松二日,我處理完公事,便立即出發(fā)。”
“不必了!”
梁敬真說道:“天子在東都急著見吐萬緒和魚將軍,這便是最重要的事,沒有什么事是不可以耽擱的。軍中之事,王宮監(jiān)和其他人自會處置好,魚將軍還是不要讓天子久等了。”
魚俱羅根本無法拒絕,只得同意。
可此時的魚俱羅猶不死心,便再問了一句道:“二位能否告知本將走之后,這支軍隊交給誰統(tǒng)帥?”
王世充剛想說什么,便被梁敬真打斷。梁敬真不太高興地說道:“這件事不勞魚將軍操心,朝廷自會安排人前來。”
魚俱羅一時有些難堪。
王世充見狀趕緊說道:“魚將軍且放心,真的沒事。您且放心,無論如何,還有衛(wèi)公在東都呢!”
聽到王世充提到黃明遠,魚俱羅才勉強恢復(fù)點血色。是啊,自己并沒有罪過,而且有黃明遠在,總能有回旋的余地,大不了自己便不做這個官便是。
當(dāng)日,魚俱羅跟著押送吐萬緒的隊伍,離開了江都。
吐萬緒雖然被押解回京,但也沒有被限制自由,因此便見到了同行的魚俱羅。
面對吐萬緒,魚俱羅的內(nèi)心也很是惆悵,自己對于吐萬緒雖不能算落井下石,總算有些虧欠。
吐萬緒見魚俱羅跟自己落到同樣的地步,倒是沒有冷嘲熱諷,反而更加失落。一切怎么會變得這么糟糕,天子這是真的要將他們這些老家伙全都處置了嗎?
梁敬真一行人沿著運河北返,起初對于魚俱羅還算禮遇,可到了山陽縣(今江蘇省淮安市淮安區(qū))之后,他突然翻臉,命人下了魚俱羅的武器,將魚俱羅抓了起來。
這一次南下,梁敬真真正的目標一直都是魚俱羅。作為大理寺官員,吐萬緒這種懈怠軍機之事能辦出什么大事,他更關(guān)心的是關(guān)于魚俱羅的謀反案。唯有如此,才能顯示出他的功勞。
而且臨行之前,虞世基專門見了梁敬真,向他傳遞了天子的心思。
魚俱羅的“重瞳”之象,讓天子已經(jīng)容不下他。跟何況他還擅自接走家小,又涉及操縱洛陽米價,如此種種,可謂罪孽深重。不過顧及到衛(wèi)公那里,梁敬真最好在返回東都之前,將此案落實。
梁敬真立刻明白了虞世基的意思,雖然這樣會得罪黃明遠,但若是入了天子的心,一切都是值得的。對于大人物來說,虞世基就是天子養(yǎng)的一條狗,不值一提。可對于小人物來說,虞世基就是天。
因為對自己的處境了解,魚俱羅并沒有反抗,但之后發(fā)生的一切卻讓魚俱羅措不及防。
梁敬真先是將他抓了起來,不住地追問關(guān)于他私自從東都將家眷接到江都的事情,又追問他為什么要故意挑高東都的米價,制造混亂。很快問著問著,便牽扯到什么居心叵測、意圖謀反的事情。
魚俱羅倒是承認這兩件事是自己做得不對,可無論如何也不至于涉及到什么謀反。眼看對方又是誘供,又是威逼,又是利誘,他索性不再說話。這些事情他是做了,但他從未想過謀反,他相信到了天子那里,他可以解說的清楚。
其實魚俱羅的事情只要他承認這兩件事便足夠了,但梁敬真卻是覺得不夠,他要的是魚俱羅謀反的實實在在的證據(jù),比如私藏武器,再比如陰謀作亂。
眼看魚俱羅不再開口,梁敬真發(fā)怒了。
來之前他口口聲聲答應(yīng)了虞世基,若是現(xiàn)在什么實在的也問不出來,那算什么?而且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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