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最傻愛情(1/2)
?雖非溫酒,倒還一壺在手,江邊獨飲。旁側桌案上,鋪著上好的生宣。左手執酒,右手執筆,甩袖而飛,一蹴而就下的墨字,卻不知是為誰記下。不是愛惜之人,落筆之下,便是隨手擱在桌邊。全然注意力,便都是那壺酒。含笑仰頭之間,瓊漿玉液入口。他品在心頭,卻是和鳩毒無二。痛字了得,也是隱忍待發。
錦衣華服,眉宇飛揚傲氣。初見她時,就是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只道說一句歷練,卻不知異地習俗中他竟惹了多大的笑話。各處有各處的規矩,方圓才成。聽著她的苗疆口音,一切皆在似懂非懂之間。倒是為面前姑娘的細心和體貼,叫他動了心意。每到月夜,她總會尋了理由,掩不掉哀愁,離開獨處之地。
回身之時,終聆聽一言,“族中之事,不能耽擱的…”以此之后接連數日,便是再不見人影。思及之前,話可相訴,人可親見,如何能心不焦慮。每每想到脈脈不得語時的情愫暗生,便叫他和她都是一時無奈。也許她愛他的風流俊雅,也許她愛他的吟詩卻又瀟灑擲骰,玩世不恭。總歸,一個傻妮子就是這么愛了。
酒一壺一壺接下,三巡,四巡,甚至五巡、六巡都已過去,她無奈的,是他眉宇處抹不平的一絲冷漠。憂愁在心?情侶間最美的事情,莫過于相擁相依。在彎沒的眸子處,透著甜蜜。“可愿和我走?”簡簡單單的五個字,正是一步步的淪陷。也許是詫異,也許是驚慌,又或者是嬌羞。淡笑間,始終是沒有給出答案。
埋首在他頸間,一個未答。一個不再追問。又是幾日不見,似乎兩個人是有意疏遠,也是無意難以選擇。在愛情的開始,是否真的是有一點點的動機不純,便是會影響結局呢,沒人知道。在她的記憶中,唯有臨別時那最后的冷眼。從開始,不過便是個錯誤。苗疆一族人,所有的興亡興衰,都是被她一個人肩負。
他們有過如日中天。甚至可以說是在一個大陸中只手遮天的日子。但自古,分久必合,而合久必分。在不變的生活中遇到他。也許就是最大的幸與不幸。沒有矛盾,只是學會了如何去愛。她躲在一旁去看,他全然沒有發現有雙大眼睛忽閃忽閃。這便是開始,但在揮手作別的一刻,她冷笑。所謂愛情。不過如此。
并非是月夜不可留,只是她不能。碧湖之毒,是至關一族生死的事情。他愛酒,她卻愛茶。茶杯在手時,臨窗而立。對著黯然失色的藍天,對著一絲波瀾不見漾起的江面。只有沉默。再沒見他。有的人的命運,注定是悲涼。誰也不知道為什么,像是在忽然之間。圣物被盜。似乎所有的眼睛,都只瞧向她。罪人。
這同樣是冷笑,卻透著她的難以置信。碧湖之毒,想取苗人圣物,便得以此為憑。是他在笑么?“那個東西。有那么重要么…”“得不到,就毀壞它…”難道是一時戲言。終成了現實?她不信。但面對所有問題時,她沒有的選。沒有了圣物的苗人,也許真的就是靈驗了傳世的誓言詛咒。失圣物者,唯有滅族之災。
如今,在每一個大陸當中還有多少苗人,已經無從查證。但是對于她來說,一根刺,卻永遠豎立在心口。盡管她以為那是愛情,也改變不掉她背負的罪孽。這就是結局么?遠遠不是。處心積慮,費盡心思的人,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又怎么會真的在意那些曾經許諾下的各種天花亂墜的誓言。同是江邊,卻是一對。
愣著望著那個身影,不期而遇。似乎一時間,所有的情話纏綿,都涌現在她的記憶中。這就是她愛過的人,一個牽著別人的手,一個去吻向別人的男人。痛徹心扉,已經不足以表達她的無奈和傷感,憤怒和崩潰。哪怕是在春時,萬物復蘇所帶來的生機,于她,竟然是心死,哀默,蛻變。誰看向誰,竟然是鄙夷。
他沒有避開她,又像是視若無睹一般,如同我們并不是很熟,并不是認識。擁著別人細腰的手,沒有移開。遮掩不住的,不,應該說那個女人就沒有要有遮掩的意思。鄙夷,不屑,唾棄,一股腦著全呈現給她。若是那個女人開口說句話,也只怕是難聽的臟言穢語。強忍住脫口的掙扎感,她只有不敢相信的目光。
緊緊攥著手中的扇墜,那是他離開唯一留給她的信物。或者說,可以此懷念他的東西。要賠笑么?不。無聲無息,只有看著,瞧著,瞅著。于她來說,這才是像做夢。真切,也是現實的坍塌。和她相比,倒是那一對兒,有著說不出的厭煩。心里像是被針扎,一下下刺痛,不到最后去成了個捅破的窟窿,不罷休。
她是誰?也曾是苗疆內赫赫有名的女子,何曾如此被踐踏過尊嚴。只是,他曾離開的前一夜,她的尊嚴,貞潔,便都送了出去。再厲害的女人,也還是個女人,垮不過那道坎兒。這得是一段什么樣的愛情呢?坑蒙欺騙?是恨,是怨,也是不解。一種氣味,何嘗不熟悉,碧湖之毒。這算不算真相大白?險惡的愛情。
會碧湖之毒的人,一旦使用此方,沾染之后,雖是不會中毒,但是對于苗人來說,是能分的出的。那就是一生都有碧湖之毒留下的味道,若不是取走了圣物,又怎么會是這個味道。是他,步步為營,居心叵測。“為什么?”蠢蠢欲動的,不是感情,而是想隨手送出的致命蠱毒。這一刻,她還是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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