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韓太子倉歸國(1/3)
君太后和君后韓姬瑤甍逝,并不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情。君太后年事已高,神智也不清晰。早在一年前,這位老人的身體每況愈下,足不出殿,靠藥物維持生命。君后韓姬瑤,自從產后,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她能夠熬過這些年,完全是靠毅力和上天爭取時間。她想看著孩兒長大,更想聽見孩兒喊她一聲母后。至于,太子章成婚大典、兒孫繞膝,對她來說是一件奢侈之事。
君后、君太后兩人相隔數日,相繼過逝。君太后、君后葬禮尚未結束,相邦趙豹也甍逝。讓司禮忙得不可開交。好在,司禮早就事先做過一些有關葬禮的準備,忙是忙了點,但不至于顯得慌亂。
大喪音敲過之后,趙國邯鄲進入了國喪期。
依照禮制,趙君雍守靈二十日,宗室隨祭,大臣盡禮。守靈期滿,君太后、君后一同葬入王陵。相邦趙豹一生為國,鞠躬盡瘁,死后也享受殊榮葬在趙肅侯墓側,以拱衛先君。
出殯之后,第二日,趙雍復朝。國不可一日無君,但也不能一日無相。
趙雍神色悲憫道:“陽文君(趙豹死后,追封為陽文君)甍逝是趙國的損失,也是寡人的損失。諸位,隨寡人再次緬懷陽文君。”
眾人行禮,表達哀悼之情。
禮儀結束,趙雍穩了穩心神,問道:“陽文君走后,寡人應該以何人為相。”
趙雍這句話,也是諸位大臣最關心的。趙雍話語剛落,這些大臣齊刷刷地將目光放在了公子成身上。中尉趙襄為了博好公子成,倡議道:“大司寇德高望重,理應為相。”
眾人跟著附和道:“臣等附議。”
趙雍注視著殿內的一舉一動。殿內很多宗室大臣,心向公子成。趙雍見狀,腦海深處涌現出趙豹臨走前說的那些話:“大司寇位高權重,身份地位顯赫。君上以他為相,必會助長其野心。君上想要趙國朝局穩定,平衡宗室的勢力,就不能以大司寇為相。”
公子成見宗室為他請命,趙雍久久未做出答復,已然琢磨出君上根本就沒有以他為相的心思,謝絕道:“我有今日,乃先君之德。我資歷淺薄、德行不夠,不足以為相。請君上另擇賢明。”
趙襄本想討好公子成,忽見公子成推脫相位,誤以為對方是以進為退,“大司寇德行不足,試問何人可以堪當大任。”
趙襄此言一出,趙文、趙炤、趙俊等宗室之人,也齊聲道:“大司寇莫要推遲。”
趙襄、趙文、趙俊等人之言,顯然是沒有把他這個君上放在眼中。公子成見這些人推舉他相,有點逼宮的意思,心里暗自叫苦。這些人釋放的好意,殊不知是把他往火山推。宗室越擁護公子成,趙君對公子成不滿的情緒越加高漲。
趙雍注視著公子成,問道:“叔父為相,眾望所歸。寡人…”
“不可。”公子成嚴詞拒絕道:“臣的德行,為大司寇則已,豈能居相邦之位。請君上以社稷為重,另擇賢能。”
趙雍問道:“叔父不愿意為相,寡人應該倚靠何人。”
公子成歷經趙成侯、趙肅侯兩代雄主,屹立不倒。趙成侯甍,趙肅候繼位。公子范、公子桀犯上作亂被誅,而他能夠躲過一劫,不被牽連。公子成自然懂得為君之道。君上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要反復琢磨。趙雍這句話看似簡單,實則包藏的意思太多。
“君上,臣的資質淺薄,不足以堪當大任。”公子成拜道:“臣,推舉一人。”
趙雍問道:“叔父打算推舉何人給我。”
公子成從容不迫地答道:“大司馬肥義。”
“陽文君臨走前向寡人推舉大司馬。今日,叔父也向寡人舉薦大司馬。大司馬能夠同時得到兩位的賞識、推薦,必有過人之處。”趙雍嘆道:“叔父不愿意為相,寡人依了叔父之言,以大司馬為相。”
公子成聞言,恍然明白,原來君上心目中早已經有了人選。君上說這些話除了試探自己和諸臣的態度,就是給肥義為相做鋪墊。公子成瞥了一眼君上,猛然發現,眼前這個人,早已經不是那個年少氣盛之人。
趙君不以公子成為相,也不以宗室人為相,選擇以肥義為相。趙雍此言一出,不僅眾人瞠口結舌,就連肥義本人也感到極度意外。以至于趙雍開口很久,肥義沒有做任何答復。趙雍耐著性子聽大臣之語,隨后看了一眼肥義。令趙雍感到驚訝的是,他不曾從肥義那張臉上看出半點喜色。尋常人聽到這個消息,怎么也會露出激動之情,叩謝君上恩德。
肥義的表情就像是在考慮是否應該接受相邦之位。
肥義不是宗室之人,亦非華夏之人。肥義身上留有戎狄的血液。趙雍以他為相,不僅是因為趙豹、公子成二人的推舉。更是因為,他想讓趙地的戎狄和華夏不分你我,融為一體。趙雍冒著風險以肥義為相,而肥義的表情令他有些失望。
頓時,趙雍心中不悅,問道:“肥義,你怕受苦嗎?”
“臣…不怕。”
“寡人看你就是怕受苦。”趙雍盯著他的雙眼,“你怕擔任相邦之后,寡人將所有的政務交給你。”
“臣不敢言苦。”肥義拱手拜了三拜,“君上以臣為相。如此殊榮,臣倍感驚訝。只是…”
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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