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道人瘋癲(2/2)
長生,也不過是騙局罷了——”
“——起碼在今日之前,貧道都是這樣認(rèn)為的。”說完這好半句話后,太微道人的神情又一次發(fā)生了變化。
他有些自嘲地道:“當(dāng)初,偃師等人找到貧道,言說長生之法,貧道嗤之以鼻,蓋因無論何種長生之法,所需之物皆是虛無縹緲,不論我等如何推衍天機,都無法測算出那關(guān)鍵之物所在。”
這話倒是陸寒江起了好奇,他問道:“道長這話倒是有趣,我聽聞你們又是收集玉石,又是收集寶物,還有收集人命的,怎么就成了測算不出天機了。”
太微道人冷笑一聲,似乎對陸寒江所說的那些東西嗤之以鼻,他搖首道:“古之大賢留下的長生之法,是要我等追尋那天外之物,無論何種長生之法,這天外之物都必不可少。”
陸寒江聳了聳肩:“所以,你們不是從陛下那騙來了那玉石研究嗎,這玉石不就是天外之物?”
“你說那玉石就是天外之物?哈哈哈——!何其可笑!何其荒唐!”
太微道人狂笑不止,語態(tài)似有癲狂,他怒罵道:“一群愚昧之徒!天上掉下的東西多了去了,江湖上那些自稱高手的莽夫,哪個手里沒兩把‘天外之物’打造的兵器,呵!笑話!”
“行吧,行吧,你說啥是啥。”
陸寒江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吐沫星子亂飛的太微道人,這老道士說得激烈,嘴邊的白沫都流出來了,怪惡心的。
“既然你說這玉石不算天外之物,那我倒是挺好奇,您這位高人對于長生之法的理解,又有什么新的看法?”陸寒江隨意地問道。
太微道人聽罷之后,停下了連篇的怒火,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儀容,隨后傲然地道:“貧道與那些蠢物自然不同,長生乃逆天之道,這息息相關(guān)的秘寶又豈能與一些死物同列。”
他又說道:“生死乃天地運轉(zhuǎn)之大道,若沒有了死,生自然也就失去了意義,到時這世間將會洪水滔天,一切終會歸于虛無,貧道為一己之私,踐踏天地大道,自知罪孽深重,但是,貧道有貪欲,留戀這世間美好,貧道不想死啊......”
說著,太微道人竟是流下了兩行清淚,掩面痛哭起來,他哭紅的雙眼里,有自責(zé),有羞愧,還有得意和一抹深深的瘋狂。
陸寒江眉頭緊皺,這太微道人說話顛三倒四,似乎神智已然不清,在談到這長生之法之后,對方先前表現(xiàn)出的平靜理智就蕩然無存。
這副殉道者一般的癲狂模樣,讓陸寒江的眼前浮現(xiàn)出了了偃師的影子,這兩個瘋子師出同門,連追尋的大道都是同樣虛無縹緲的長生。
太微道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可他似乎不再愿意與陸寒江說道,而是夢囈一般掛在對邊滴滴咕咕,活像個瘋子。
“有病......”
陸寒江不愿再和對方說下去了,于是緩緩地抽出了身側(cè)赤霄劍,遙遙斬下一道劍光。
霎時,整座小樓炸裂開來,化作漫天碎屑,月牙狀的劍光呼嘯而過,庭院里的地磚如同火山爆發(fā),崩裂之后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撕風(fēng)的悲鳴聲中,煙硝迷茫,霹靂亂竄!
眨眼間那劍光就襲到了太微道人跟前,他見狀不由得狂笑一聲,甩出的拂塵眨眼被打成了一桿雞毛撣,然后在風(fēng)浪中折斷四散,不知所蹤。
但太微道人卻并未落敗,他左右雙手各凝起了一道劍氣,縹緲的星辰在他頭頂匯聚,那星河瘋狂涌動,竟是漸漸抵住了那月牙的沖殺。
陸寒江見狀,撇了撇嘴,把赤霄劍往邊上一丟,抬腿將腳邊的碎石踢了出去,紅芒一閃而過,隨后被貫穿的大氣才發(fā)出了刺耳的嘶鳴聲。
細小的碎石擊穿了空氣,染上了一層赤色的流光,掠行之處,粉碎的紅菱化作翩翩赤蝶,在霞光驟亮的瞬息之中,石子擊碎了月牙的劍氣,順勢將太微道人的星河一并擊穿。
碎亂的真氣沖霄而起,烈宛如脫出牢籠異色妖獸,張牙舞爪的向著天空涌卷,隨著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狂風(fēng)如浪,整個庭院都化作了一片廢墟。
可怕的動靜讓外頭的崔一笑膽戰(zhàn)心驚,他與留守的甲士匆匆趕來,卻被眉頭緊皺的陸寒江揮手驅(qū)散。
“下去。”
陸寒江沒有多余廢話,兩個字的命令不容拒絕,崔一笑渾身一震,立刻帶著同行的甲士躬身退下。
說話間,陸寒江一步踏出,腳下的力道將大地踩出了電網(wǎng)似的龜裂,震蕩而起激風(fēng)漫天煙塵一瞬而驅(qū)。
他緩步向前走去,在一片碎石磚瓦之上,半身浴血的太微道人正瞪著一雙被鮮血浸染的雙眼,放聲狂笑:“果然如此!哈哈哈——果然如此!貧道果然沒有猜錯!長生之機——就在此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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