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殿試(1/3)
代樂樂當即轉(zhuǎn)身就走,媽了個巴子的,什么學習時間寶貴,什么與世家子弟來往不多,什么沒有印象!
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都吃上人家親手做的糕點了!
這還叫沒有印象!
轉(zhuǎn)角時一只流浪的野狗沖她哀哀叫喚,代樂樂將手中還冒著熱氣的栗粉糕和胡蘿卜一起,狠狠丟到野狗面前。
回到家,還覺得兩個鼻孔兀自在冒火。
咕咚咕咚灌下一壺涼茶,代樂樂又覺得剛才掉頭就走實在太過窩囊,就應該沖進去,將手里的熱糕甩在兩人臉上。
氣不過,真的氣不過,代樂樂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看什么都覺得不順眼。這顆文竹怎么長得如此不順眼,還有這個板凳,邊角咋那么鋒利,割到人怎么辦!
她氣鼓鼓進了書房,看到那些折磨過她的鎮(zhèn)尺、墨錠、狼豪就——心里就更不舒服了,索性攤開一張新的宣紙,拿起一根毛筆胡亂蘸了墨汁,不顧一寫字就頭昏眼花,在紙上揮下大大兩個字—
休書!
洋洋灑灑寫完后,將筆啪地一聲丟在桌上,回頭摸了錢袋子,就蹬蹬蹬出了門。
當梅晚逸拎著一袋紅豌豆、幾根紅艷艷的朝天椒、一把水靈靈的小蔥回到家時,意外沒有發(fā)現(xiàn)那抹雀躍的身影。
會不會是生病了?
梅晚逸心里一慌,把東西隨意往廚房一丟,在小院子里里外外都找了個遍,哪里有他那恣意妄為的娘子?
梅晚逸一顆心跟有秤砣往下吊著似的,喘不過氣,他安慰自己道,有可能一個人待在家里太悶了所以出去走走。
一抬眼,就見書桌上鎮(zhèn)尺壓著一張鬼畫桃符的宣紙,祝晚逸顫抖著手指,小心翼翼捧起那張紙……
盡管紙上的字眼筆畫錯亂,大小不一,上下兩行還竄了筆劃,梅晚逸還是將內(nèi)容準確讀了出來:
休書
我本不是賢良淑德之女子,配不上你滿腹詩書,從今日起,你考你的狀元郎,我做我的山大王,流水迢迢,再不相見!
一顆心徹底墜入了冰窖,梅晚逸咬著牙,兩手一錯,就要毀掉這張休書,轉(zhuǎn)念又想到這是她第一次給自己留書,又氣又恨又急,于是乎“啪”地一聲將手狠狠地拍在書案。
一張俊臉青一陣白一陣,數(shù)度變幻,最終歸于一種詭異的平靜。
他仔細將那張紙疊好,夾進書柜里最厚的一本《論語》,又從容走到臥室,換掉學府里統(tǒng)一發(fā)放的長袍長靴,穿上自己那件粗布衣,這才不疾不徐出門。
京城總共設了東西南北四大街區(qū),學府便位于鬧中取靜、文化氛圍更為濃厚的南區(qū)。
梅晚逸出門左拐,沿著玄武街向前直行,走到第一家熱鬧非凡的酒樓停下,向店小二打聽:
“請問您有沒有見過一個紅衣服佩刀的漂亮姑娘,杏仁眼瓜子臉,行事不拘小節(jié)的那種。”
生意正忙,店小二又見書生穿著寒酸,本不予理會,但他文質(zhì)彬彬的,偏著頭思索了一會兒:
“啊,見過!出手特別大方的女客官,點了我家的招牌菜龍井竹蓀、山珍刺龍芽、御扇豆黃,各用了兩口便離去了。”
“敢問店家,她往哪個方向離去?”
店小二對這個漂亮女子印象深刻,立即抬手指了指,說道:
“西……向西!”
“多謝告知。”
就這樣,梅晚逸一路問詢一路向西,共問了四家酒樓、三家飯店、一家書行,直到了西區(qū)白虎街,京城三教九流聚集地。
最后,他站在一家不起眼的,燈火昏暗、牌匾歪歪斜斜掛著的大門前,名曰“銀鉤賭坊”。
掀開門簾,里面竟然是另外一番世界,各種各樣賭桌前圍滿了千奇百怪的人,贏了錢的滿臉紅光,輸了錢的愁云滿布,大多都兩眼放著綠油油的光,緊緊盯著桌上的骰盅。
那欲望直白、人生百態(tài)的場面看得梅晚逸心中直犯怵,但他還是堅定地繞過那些賭徒往里走,同時眼神四處搜尋。
這時二樓傳來一聲嬌喝:
“三個六!豹子通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服氣了服氣了……姑娘這簡直撞了大運。”
一直提吊著的一顆心,此時才算重新落回胸膛。
梅晚逸深吸一口氣,只要她沒有回羅嵐山就好,只要她還在京城,就有辦法,就有了挽回的余地。
一步一步踏上樓梯,他還沒來得及同代樂樂打招呼,就被五六個打赤膊的二流子團團圍住,上下打量,言語鄙夷地說道:
“窮酸儒,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來尋我的娘子。”
那領頭的跟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似的,笑得一口參差不齊的齙牙顆顆凸出:
“聽到?jīng)]有?一個窮酸儒,來賭坊里尋他娘子,哈哈哈哈哈!”
在銀鉤賭坊里,堵大小他麻大牙也算是一霸,沒想到今天被一個嬌嬌的美人兒殺得血本無歸,正愁在美人兒面前丟了面子,就有一個書呆子送上門來給他羞辱一番,立一立男人的威風。
見那窮書生呆呆立著,抬起肌肉坨坨僨張的手臂,一根手指頭就戳了過去,說道:
“瞧瞧,瞧瞧,滿肚子學問這身板是怎么裝下的,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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