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倨傲看著丁建業繼續開口。
    “丁大家主，據我所知，那城北體育館下方的地下交易會場是非常隱秘的吧？交易流程也非常嚴格，恐怕你這邊世家知道的都沒幾個吧？”
    “還有昌源大師布置風水大陣。”
    “雖然動靜不小，但你應該也是想著悶聲發大財，沒想著驚動吳佟倆家，更沒想到我會忽然插手吧？”
    “是又如何？”
    丁建業其實對這些早有疑慮，但一直沒對外說。可現在被杜衡勾起心思，他實在忍不住就順著杜衡話頭追問了出來。
    “丁大家主，你這就明知故問了。”
    “我不信你沒細細品過，我不信以你的機智，想不到這里面是有人泄密？想不到這是有內鬼害你！”
    杜衡留意著丁建業凝思神色。
    就明白自己這番挑撥離間的話已經生效。
    “所以啊，丁大家主，為了繼續公平競爭，我必須提醒你，要時刻注意保持隊伍的純潔性！與人斗其樂無窮，若是你就這般因內鬼倒下，我會非常不盡興。”
    “我堅信我這邊不可能有人背叛！”
    丁建業死撐著口不從心。
    “但是杜衡，你為何說這些？如此為我考慮，你這是想認輸不成？”丁建業這話其實已經透出不自信了，但杜衡并未拆穿。
    繼而杜衡漫不經心搖頭。
    “這你就想多了。”
    “我只是看丁家百年世家，也敬丁大家主你一世梟雄，不忍你最終落敗竟是因為小人背后捅刀。我可以明擺著告訴你，我確實想贏你，確實想你死！但大丈夫處世，當行得正坐得直！我既然要贏，就必須堂堂正正的贏！而不是看著我對手暴斃于陰私手段！”
    “杜總倒是年輕意氣！”
    “丁大家主，我隨便你怎么看我。總之我話說完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杜衡毫不拖泥帶水起身就走。
    只留下丁建業在那反思。
    他反思，到底是誰泄密？又到底是誰還可能也即將學著前人泄密？
    走出醫院門口。
    牛發財疑惑問：“老板，你這專門來給丁建業埋釘子挑撥離間的，能有效嗎？”
    杜衡無所謂一攤手。
    “管他呢，試試而已，反正只是嘴皮子工夫，又沒多大成本。”
    “我不需要丁建業深信不疑，只要他信上兩三分，就必然會開始懷疑這個懷疑那個，自然就會想著攘外必先安內！只要他有動作，自然就會推著他那邊世家往我們這邊倒。”
    “而且以丁建業這種陰毒手段無不用其極的人，性格不可能不多疑，我這番挑撥離間的話絕對有效！”
    “你時刻關注著，若真有效了一定要告知給我。”
    “到時候，我這也算是三寸不爛之舌，不戰而屈人之兵！想想還挺帶感！”
    牛發財用手機備忘錄記下。
    邊往醫院門口走，又一邊繼續問：“可是老板，如果真挑撥離間成功，必然會逼得更多世家跳反到我們這邊。若真如此，會導致最終分蛋糕人變多。之前我們這邊眾洛安市的世家，就說不應該接受跳反投誠，這樣他們才能吃下更多敵方產業。”
    杜衡擺手糾正道：“雖然都自己人，但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
    “反丁聯盟洛安市眾世家，希望其他同城世家死越多越好。但我和戴峰跟他們利益訴求并不相同，我們都希望盡快解決丁家這顆盤踞洛安市百年的毒瘤，越快越好！縱使損害反丁聯盟總體利益也無妨！”
    “這一是能在換屆前盡快幫戴峰父親再添一大功績，二也是我們最終獲利不是在洛安市，而是丁家在洛安市以外的其它產業！”
    “狡兔三窟，丁家不是只一個洛安市有產業。”
    “丁家在省城有倆家實際控股的大公司，目前已經被戴峰讓人做好布局。只要洛安市丁家一倒，這倆家大公司立刻易主于我們！而且我跟戴峰都肯定，丁家不可能外面只這兩家大公司，肯定還有其它，戴峰一直在派人查。”
    “這事我今天告訴你，你切記保密。”
    牛發財聽了這些立馬恍然大悟神情。
    “以前我一直以為老板你是恨丁建業入骨，特別想要弄死丁建業，才愿意我們出大力，卻肉分給洛安市眾世家自己只喝湯。現在看來，原來大頭在外面！”
    杜衡偏頭打量著老牛。
    “老牛啊，你這夸張恍然的表情有點過了。你說你之前沒察覺，我不信！”
    “老板慧眼如炬！”牛發財確實查覺過相關蛛絲馬跡，但因為杜衡沒說，所以他一直也沒抖機靈問。
    “少拍馬屁。”
    “哎，以前我沒發家時，看故事里一些情節，一直在想明明大敵當前，為何弱者不能抱團共抗？還一直覺得這些人傻比，可現在我明白了，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各方有各方的利益訴求，想團結真的很難！”
    “老牛啊，這不知不覺間，我似乎也變成了我曾經所痛斥的那類人！”
    “老板這是還想感嘆一句可悲？”
    杜衡走向醫院對面的水果店，買了一盒標價三百的車厘子。
    才繼續回答牛發財疑問。
    “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