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送上絕路(1/2)
“什么?”太后猛地站起身來,一直冷靜淡然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慌亂。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吐血了呢?”
太后抬腳就往寢殿走,一邊走一邊轉過頭叫著:“太醫?太醫呢?還不趕緊跟過來?”
沈云卿跟在太醫身后,也跟著進了寢殿。
沈云卿目光落在床榻上的沈栩慶身上,沈栩慶被一個宮女半抱著,嘴角還有面前的月白色寢衣上,都沾染了血紅色的血跡,看起來有些駭人。
太后的臉色都已經變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太醫?”
太醫臉上上前兩步,給沈栩慶診脈。
一個太醫診完,便又匆匆換了下了一個太醫。
四個太醫都輪流診脈之后,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太后的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你們怎么回事?六皇子究竟是怎么了,你們倒是說啊?”
是個太醫連忙跪了下來,臉上俱是慌亂:“太后娘娘恕罪,微臣無用,實在是診不出六皇子所患何病。”
太后似乎氣極,手都在顫抖著:“我讓你們診脈,不是讓你們求我恕罪,說你們沒用的。”
“六皇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有沒有大礙,你們說啊!我現在,讓你們說了……”
最后一句話,幾乎咬牙切齒。
沈云卿嘴角微微勾了勾,這句話她倒是聽明白了。
所以,太后的意思是,之前是她讓太醫說,不知道六皇子是怎么回事的。現在這一切超出了她的預料之外,所以她讓他們說了。
四個太醫面面相覷,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實在不是微臣不肯說,實在是微臣們不知道啊。”
太后咬了咬牙,跌坐在了椅子上,又飛快地轉過頭看向了沈云卿和魏帝。
魏帝將太后的反應盡數納入眼中,眸光暗沉:“母后這樣逼迫他們做什么?他們不知道,即便是再怎么問,再怎么逼迫也沒什么用啊。”
太后咬了咬牙:“我覺得,六皇子這吐血之事實在是有些蹊蹺,皇帝不如查一查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帝一臉茫然:“母后為何說,六皇子吐血一事蹊蹺啊?”
“六皇子患病,且這病十分奇怪,連太醫都診斷不出來他所患究竟是何病。既然診斷不出來究竟是什么病,自然也就不知道這病的病癥究竟有哪些了。說不定,這發熱,喉嚨長皰疹只是其中兩個反應,這吐血也是這病癥的其中一個反應之一吧?”
太后手在袖中牢牢握了起來,她應該怎么說?
說她知道這病是怎么回事?知道這病是什么病,應該是什么癥狀?
說這病壓根就是她安排布置的?是她讓這些個太醫睜眼說瞎話,說他們不知道這是什么病的?
要是皇帝問起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她又應該如何解釋?
可是,如果不說……
這個病本來不應該會吐血的,可是沈栩慶卻吐了血,她完全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趁機做了手腳,是不是有人給沈栩慶下了毒,又是什么毒,是不是致命?
太后緊咬著牙關,只轉頭看向沈云卿,她今日這個局,就是為了沈云卿所設,會不會是這個假的沈云卿?
可是不應該啊,這個沈云卿就是個假的,她怎么敢?怎么敢對沈栩慶動手?
“三公主。”太后目光落在了沈云卿的臉上,臉色有些難看:“你果真已經絲毫不會醫術了?”
沈云卿輕輕點了點頭,神情帶著幾分訕訕:“皇祖母恕罪,我實實在在記不得了。”
太后深吸了一口氣,是了,她做什么要問這個沈云卿呢?
她明明知道的啊,這個沈云卿,壓根就是一個假的。
太后正想著,卻瞧見沈云卿抬起手來,手指指著床榻上的沈栩慶。
太后心中煩躁,見沈云卿用手指指著什么,心里更加惱怒:“你抬著手指什么呢?”
太后轉過頭看了一眼沈栩慶,并未發現什么端倪。
太后瞪了沈云卿一眼:“教導嬤嬤就是這樣教導你禮儀規矩的嗎?”
聽見太后這樣訓斥沈云卿,一旁今天一直沒有開過口的沈宛白,才終于朝著沈云卿看了過來,眼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恨意藏在最深處。
沈云卿連忙道:“我……我瞧著六皇弟的臉色似乎有些發灰,且他的眼睛里面,好似也有些紅,我剛剛看到他翻了幾次白眼了,現在眼睛好似都快要睜不開了,似乎……”
沈云卿咬了咬唇:“似乎有些不太好的樣子。”
“我聽聞,臉色發灰翻白眼……”
沈云卿頓了頓,好似有些說不出口,只咬了咬唇:“左右不是什么好征兆。”
太后急急忙忙轉過頭,目光定定地盯著沈栩慶看了一會兒,倒也的確覺得,沈栩慶的臉好似的確是有些發灰。
太后咬了咬牙,上前幾步,將沈栩慶的眼皮子撐了起來。
沈栩慶的眼睛里面果真如同沈云卿說的那樣,有些發紅。
太后又伸手摸了摸沈栩慶的手,沈栩慶的手冰涼一片。
“阿慶,阿慶?”太后急急忙忙推了推沈栩慶:“你感覺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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