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死馬當作活馬醫(yī)(1/2)
沈云卿一點一點看脈案和用藥記錄,只微微抿了抿唇,比較慣常用的止瀉止吐的方子,他們都已經(jīng)一一嘗試過。
慣常針灸用來止瀉止吐的用針方案,他們也都試過了。
沈云卿蹙了蹙眉,若是吃壞了東西,亦或者尋常腹瀉嘔吐,用這些方子,應(yīng)該就能夠止住的,至少能夠一定程度上止住表征。
可是,從結(jié)果來看,卻好似什么都沒用。
沈云卿沉默了下來,若不是因為尋常吃了不好的東西而引起的腹瀉,能夠讓人腹瀉嘔吐,且還能夠在人群之中傳播,那會是什么?
又是如何傳染的?
連與鎮(zhèn)子上的人全然沒有任何接觸的人都感染上了……
沈云卿擰著眉頭,將脈案和用藥記錄翻看了好幾遍,也沒能找出問題來。
沈云卿索性站起身來:“我去外面走走看看。”
“是。”
沈云卿帶著汀溪和竹音離開了醫(yī)館,外面街道上仍舊空無一人,所有的店鋪那些都全部緊閉著大門。
沈云卿站在街道上四下看了看,才開了口:“疫癥傳播,百姓們都足不出戶的,只呆在家中的話,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怎么解決?”
“大多數(shù)人家家中也都還是有一些存糧的,只是這些存糧究竟能夠堅持多長的時間,那就實在是不一定了。”
“但是這些百姓們,比起忍饑挨餓,最怕的,還是感染疫癥,畢竟,感染了疫癥之后,實在是太難受了,現(xiàn)在全然沒有什么法子能夠治好,幾乎就是等死。”
“奴婢們來這里,也見過一些尚且還正常的人,也同他們聊過,他們覺得,死也就罷了,可是這樣的死法,實在是太憋屈了,不如餓死。”
“也有不少人想過跑,可是這邊的地方父母官比較有魄力,自從時疫爆發(fā)之后,這邊便已經(jīng)徹底被封鎖了起來,不許進不許出。有些人想要逃,都被抓了回來。”
沈云卿垂下眼,點了點頭:“不讓他們出去是對的,如今尚且不知這時疫究竟從何而來,還是小心為上。”
“是。”
沈云卿其實在來這昌隆鎮(zhèn)之前,就已經(jīng)看過這鎮(zhèn)子的地圖,對這鎮(zhèn)子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鎮(zhèn)子兩面環(huán)山,一面是平地,一面有一條溪流。
因著這鎮(zhèn)子地方偏南面一些,雖已入冬,可是這鎮(zhèn)子上卻仍舊沒有太冷,仍舊有草青樹綠的,還有不少沈云卿叫不出名字的花兒在開著,地上也落著一些樹的果子。
沈云卿在鎮(zhèn)子上轉(zhuǎn)了一圈,仍舊沒什么頭緒,便又問著:“此前他們說的,在半山腰住的,感染了時疫的那一家人,如今也已經(jīng)在鎮(zhèn)子上?”
“嗯,都在那院子里的。只是他們的癥狀要稍稍輕一些……”
沈云卿點了點頭:“帶上人,隨我一同去半山腰走一遭。”
“是。”
竹音與汀溪帶上了護衛(wèi),跟著沈云卿一同上了山。
約莫爬了半個時辰左右的山,才瞧見了半山腰的那戶人家。
倒是如同大夫說的那樣,這半山腰只有那么一戶人家,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不下山的話,的確沒有辦法和鎮(zhèn)子上的人接觸。
沈云卿還瞧見了這戶人家的屋子旁邊便有一眼山泉水,如此一來,便連水源,也毫不相干了。
可就在這種情形之下,那院子里面的人,卻仍舊感染了疫癥。
沈云卿在那房子四面走了一圈,將院子周圍的花草樹木都記了下來,才又下了山。
剛回到鎮(zhèn)子上,沈云卿就瞧見有好幾個大夫從那安置著病人的院子里面走出來,幾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沈云卿蹙了蹙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大夫瞧見了沈云卿,連忙同沈云卿行了個禮:“是有病人恐怕要撐不住了。”
“可是我們剛剛又嘗試著給他灌藥,卻仍舊灌不下去,剛剛灌下去就吐出來了,我們也實在是沒轍了。”
沈云卿抬腳進了那院子:“我瞧瞧。”
大夫?qū)⑸蛟魄鋷У搅宋葑永铮谝粋€床前停了下來:“就是他。”
沈云卿仔細看了看那人的臉色,那人約莫三十多歲,正值壯年,可是臉色卻是蠟黃一片,嘴唇發(fā)白,全然沒有了血色,眼神也已經(jīng)聚不了光,眼神渙散著,瞳孔都有些散了。
的確如大夫所言,若是再不能夠止吐止瀉,想法子讓他吃些東西,恐怕就熬不過今夜了。
沈云卿抿了抿唇:“之前我們用的藥材,都是一些溫補的,止瀉的,可否想過用另外的法子,消積止瀉?”
“自然想過,可是我們也都摸過這些病人的肚子,他們腹中并無積食脹氣,藥不對癥啊。”
“其實這些藥,我們覺得都是沒問題的,最大的問題在于,這些藥,沒有辦法給他們灌下去。”
沈云卿沉吟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熬好的藥湯可還有?”
“有的,藥一直都是熬著的,就是熬著以備不時之需。”
沈云卿頷首:“既然是沒有辦法喝下去,那邊將他們?nèi)舆M藥湯池子里泡著,聊勝于無。”
跟在沈云卿身后的大夫面面相覷,臉上皆有些詫異。
“這倒也不失為一種沒有辦法的辦法了,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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